孫太醫說著,憐愛的看向言錦以,怪不得之前言錦以這癡傻之名轟動建京,“就你這毒清醒的時候恐怕是不多吧!”
“是不多,總是還有些時候的。”言錦以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輕歎一口氣。
“難為你了,孩子!”孫太醫畢竟是為後宮中的女人服務的,所見的醃臢事可謂是數不勝數,花樣百出。隻是此時見了言禦史後院中的事情,也不由的覺得,這個下毒之人心思也真是狠毒啊!
言錦以一臉茫然的看著太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心理變化,淺淺的笑著沒有說話。
“孫太醫,你說小女這病……還有的治嗎?”言禦史自然知道自家孩子此時的狀況有些擔憂的看著孫太醫。
“自然是有的,隻是過程會長一點,會麻煩一點。”孫太醫捋捋胡子正色道。
“那就好,隻要能治好就行。”言明遠頓時喜笑顏開。
言錦以聽了孫太醫的話,臉頓時垮了下來。他原本就想著自己解毒的,沒想要被言明遠診了脈,他也就隻能將計就計,但是他並沒有想將這個病拖上個一年兩年的啊!言錦以托著腮,心裏想著應對之法。
孫太醫將寫好的藥方交給身後的青娘,交代了服用方法,轉身便看看見滿臉愁思的言錦以。頓時勸道“你身子骨太弱,還是不要過度憂思,有什麼事讓你父親去解決。我剛剛為你診脈,就感覺你是心中似乎不暢,為了你的小身子骨,勸你還是放下的好。”
言錦以聽著心下驚了驚。麵上笑著應了,心似乎孩子驚訝這位太醫還是有點本事的,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啊!
言明遠聽著太醫的話,突然就想起言錦以進門是臉上所帶的憂思,眉頭微皺想著一會兒得需要回來問個明白。
言明遠親自送了孫太醫出門,轉身又立馬回到了詩錦園,正巧看見正在打理院子的言錦以,本就心急如焚的言禦史看著眼前人的背影不由得紅了眼眶“詩雲?”
詩雲?誰啊......
言錦以直起身子,看向身後紅著眼眶的言禦史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父親?”
言禦史的這一聲詩雲也驚動了在房內整理的青娘,青娘快步走出房門,看著紅著眼眶的言禦史和不知所以的言錦以,瞬間明了,腳步一頓,又重新回到屋內。
“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你的母親。”言明遠閉了閉眼,再睜開是眼底一片清明。言錦以不由得佩服,怪不得能從一個寒門學子走到今天,也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哦!”言錦以對她的娘並沒有印象,可能自出生到現在唯一的印象隻是錢姨娘對她的恨罷了,這幾日還多了孫姨娘和青娘對她的忠。而言明遠似乎也不想多說,隻是淺淺的說了這麼一句就被帶過。
“我今日見你回來似乎是有心事,可以跟爹說說嗎?”言明遠沒有忘記他為今日來的目的。
言錦以就知道他會回來這麼問,心中略一思量,一雙細眉纏的更加厲害,“今日我出門去茶館聽書,聽得說書人講是易昭靖大將軍叛國通敵,是賢王發現了異動,親自進宮請旨,帶旨抄了易將軍滿門。”
言錦以說著,言明遠的眉毛便深深地結了起來,似乎並不比她的憂思少。
“然後在聽書的一個女子便站了起來,問了說書人兩個問題,易將軍攜叛軍兵臨城下為何易將軍還要回府等待?說易將軍整裝待發,府中哪有行兵打仗之人?那女子說完,賢王便來了,原來女子是獻寧公主,那說書人說自己是瞎編的。”
說完言錦以偷偷瞄了一眼言明遠,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但是依舊是擰眉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
“父親,你知道的,我崇拜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身為女子卻能帶兵打仗不輸男兒的易昭靖大將軍,一個是輕利明禮的賢王。可是現在賢王殺了易將軍,您說,我該信誰?”
言明遠自然沒有想到言錦以心中想的竟是如此。一時間也沒了話語,隻能輕輕的道“總會有公道的。”
言錦以身子輕輕一震,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言明遠“今天公主還說了一句話”
‘給誰交待,昭靖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水落石出了又能怎麼樣?”
言明遠已經直立的身子晃了晃,若是真的錯怪了易昭靖,哪裏有什麼交待?哪裏有什麼公正?他們將無顏去麵對易老將軍啊......
見著走遠的言明遠,鬆了一口氣。埋頭伏在石桌上,這些人選擇了不信任她,就隻能承受這心裏的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