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蘇樺一身黑色錦袍,正色走了出來,未仔細綰好的墨發在其身後無風自動,那邪魅與陽剛渾然天成的完美融合,這樣一個媚而不妖的男人,竟然讓被捆綁著還在苦苦求救的幾人忘記了恐懼,看得愣住了。

卻又隻是片刻,一股空前的恐懼再次席卷而來,將他們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鞭策著顫抖起來。

這樣強大的氣場,比昨晚上的那個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爺,這個女人是昨晚上在牆角外麵抓住的,她一直在牆角下麵數著一二三,樣子鬼鬼祟祟像是在等人來接頭。”綠意推了一把趙氏,那趙氏早就嚇得尿了褲子。

她可不是就是在等人接頭麼,等了大半夜沒等到卻被抓住了,隻是沒想到被帶進來一看,那些與她接頭的人不正好全被捆在了這個院子裏?連自己的死鬼丈夫沈大川也被捆了。

“冤枉呀,王爺殿下,草民冤枉呀,我哪是等人接頭,是我家狗蛋兒,我在教我家狗蛋兒學算數呢?那孩子上學堂不認真,我真的是在教他呀!”趙氏就是活脫脫的潑婦,這一叫嚷便比得上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了。

蘇樺坐在位置上,眸色冷冷,卻是沒有看趙氏,而是盯著那麵色最為不懼的一精瘦男子,沉聲道:“你手裏是什麼?”目光如刀,伸手如利劍,在那人將手中的紙團塞進自己口中的前一秒,他手中的扇子已經飛出去將那紙團打飛。

綠意去撿了紙團,展開交給了蘇樺。

“午夜鷓鴣五聲啼,送人歸去故西裏。董。”

紙條上用蠅頭小篆寫著這一行詩句,意思不言而喻,午夜動手,信號便是鷓鴣聲五聲,而這個董字,若是他沒有理解錯誤,便是蕭府裏的董姨娘董薛媛是也了。

董薛媛,蘇樺望著那紙條,嘴角嘲諷勾起。

“王爺,小姐猜對了,她果真是還未死心。”

從路上蕭念紫對蕭柒葉下毒一事來看,便不難看出董薛媛的計劃,隻是沒想到蕭念紫已經暴露她竟然還不知安分,還想著要謀害蕭柒葉的性命。

“問他,若是計劃成功了,該如何回信?”

蘇樺冷冷開口,有墨發在他麵頰上嫋嫋飛揚,鷹眸微抬,那如冰如墨的視線裏麵竟然全是殺氣。

這個世界上,蕭柒葉便是他不能碰的禁區,敢動蕭柒葉,怕是活膩了。

“問你話呢,若是計劃成功了,該如何回信!”

綠意走上去踩著那精瘦的男子,猛地一腳踹在他胸膛上,“說!”

“寫一封信,寫董薛媛收,裏麵無內容,便是成功了。”那瘦子痛得齜牙咧嘴,吸著冷氣才勉強將這些話說完。

“你不說真話,便有下個人說真話。”

說完,蘇樺手中的匕首已經飛速射了過來,寒光閃過,將那瘦子直接射飛出去釘在了一邊的牆上。

掙都沒來得及掙紮,他便沒了氣了。

趙氏眾人見此立刻煞白了一張臉,個個皆是不斷的磕頭求饒。

“下一個,你說。”

手指隨手一指,便指到了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沈大川。

綠意上前將沈大川推到了蘇樺麵前,這沈大川與沈大牛生得有幾分相似,隻是一個憨厚老實,一個尖耳猴腮,一看便是雞鳴狗盜之輩。

“墨王饒命呀,饒命呀,我,我隻是為董姨娘跑腿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呀,不知道呀!”沈大川被蘇樺手中起起落落漫不經心揚起的匕首嚇得不輕,竟然在尿了褲子,“他們,他們知道,他們知道,我不知道呀!”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呀,這不說,他去審問他們自己尚且還有一條活路,若是說了,董薛媛那手段殘忍,還能讓自己活?

一想到自己才剛剛娶進門沒幾日的第四房小妾,他更不能去死了。

“不知道,留著也無用,殺掉。”

蘇樺揮揮手,匕首剛要脫手,卻在這時候,前院的門被猛地推開了。

沈大牛一把跑上前來跪在了蘇樺麵前,磕頭求到:“墨王殿下,求求你饒過我大哥,你們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們,隻求你們繞我大哥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