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我,你還嫩了點。”
避免他將屏障打破,蕭柒葉先下手為強的拔出鐲子裏麵的金針,指尖一繞,飛針急速對著那死士的眼瞳飛出去。
他閃,卻不料這邊的第二枚已經逼近他的眼瞳。
“啊――”
黑色的血液從他受傷的眼睛之中流了出來。
“你們找死!”
蘇樺見到蕭柒葉有危險,渾身殺氣暴漲,一掌就將一個死士劈開,另外三個圍上來也被直接撕碎。
黑色的血液遍布地上到處都是,還有那個被傷了眼睛的死士無力的躺在地上,眼中不再有異色,望著蕭柒葉的時候,裏麵更多了一抹解脫。
就像終於脫離控製一般,他覺得死也是好的。
“你沒事吧!”
蘇樺揮手解開了屏障,走到蕭柒葉麵前。
一雙大手還預將蕭柒葉摟住的時候,蕭柒葉一把推開他,往前快走了幾步。
隻是步子虛浮無力,幾步之後她終是忍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小柒,小柒你怎麼了,小柒!”
蘇樺急忙上前抱住虛弱昏迷的她,手指探上她的脈搏。
心脈衰竭,血液燥熱-――
他眸色緊了一緊急忙抱著她飛身往蕭府方向前去。
在兩人離開之後,有兩人重新出現在原地,穿著寶石藍錦袍的男子,是蘇世染,而那身著大紅色的長袍麵上帶著妖嬈紅妝的女子,便是莫北妍了。
莫北妍見到蕭柒葉吐血了,心中不由大快,隻是最後蘇樺抱著她離開的背影讓她心中刺痛。
她憑什麼享有這麼好的東西!她沒資格!
“你不是說你的死士都是無人能敵的嗎?怎麼被那賤人的一根銀針就殺死了?”看著地上那個還未死透的死士,她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蘇世染的長劍補上了一劍。
隻是蘇世染的目光並不在莫北妍身上,而是追隨這蕭柒葉陷入了沉思。
剛剛那個女子就是蕭家大小姐?為何她身上的氣息那麼熟悉,就像,就像兩人有過很深的淵源一般。
但是她與他並未見過麵――
“你是不是也看上了那個賤人!”
注意到蘇世染的片刻失神,莫北妍徹底怒了。
今天她從墨王府被丟了出來,在路上便遇到了蘇世染,知道蘇世染在西城有很大的權勢,她才會勾搭上他。
隻是沒想到,蘇世染也看上了蕭柒葉,她不是傻子,知道本來那些死士是能夠一掌就要了蕭柒葉的命的,隻是他控製了他們的殺氣,蕭柒葉沒死,隻是被震出了內傷!這一切,都怪他!
莫北妍扭過頭憤恨的看著蘇世染:“連你也喜歡上那個賤人了,看來我一定要親手宰了她。”
她是高高在上的無疆公主,哥哥是無疆未來的王,母妃是無疆如今最受寵的妃子,父皇對她放縱寵愛,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配擁有一切美好東西的人呢!!那個人是她,而不是蕭柒葉!!
“陌香公主如此英勇,看來以後我九弟的日子定會妙趣橫生。”
蘇世染知道莫北妍一心想要嫁給蘇樺,她如今越是囂張跋扈他越是高興,畢竟他才沒那麼好心的希望自己這個死敵過上幸福的日子。
三番五次的暗殺都被他好運氣的躲過了,既然不能殺了他,那他也要毀了他!
娶了莫北妍這樣一個潑婦,隻要自己在其中稍稍用點計謀,怕是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嗬,算你識相,知道本公主遲早是未來的墨王妃。”莫北妍收了長鞭,冷冷不屑的看了蘇世染一眼,道,“本公主會修書給我二哥的,隻要那醜八怪一死我二哥就能繼位,到時候,他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隻是你也別忘了,本公主可不想等兩個月!”
甩下這句話,莫北妍騎馬離開。
蘇世染的麵容在黑夜之中變得猙獰,眼中的狂妄與野心也隨之不斷膨脹。
“白耳!”
他沉沉喚道,這時候一抹身影快速閃到他麵前,跪下:“主子有何吩咐。”
“去給我查,蕭柒葉。”
說起這個名字,他心中不自覺的湧上一股占有欲,有直覺在告訴他,她隻能是他的,隻能是!
歸雁閣,蘇樺焦急的守候在蕭柒葉床邊,看著她血色盡失的小臉,心中狠狠揪起。
“雅兒,雅兒,快去取盆熱水過來。”
糖寶從外麵急匆匆的趕來,見到蘇樺還守在床邊,有些沒好氣,“墨王,傾澄神醫馬上就要為我們小姐施針問診了,還請你――”
“我就在這看著。”蘇樺才不管糖寶語氣善不善,他現在就要守著蕭柒葉,一步也不要離開。
“墨王你――”
“好了,你們都退下。”
一道清冽的聲音從蘇樺背後傳來,打斷了糖寶的不憤,繼而落定在蘇樺身上,“墨王既要如此,便留下來搭把手也未嚐不可。”
傾澄的目光在蘇樺身上來回,一雙狹長的眸中添上了幾分冷厲。
“可是,祖,哦,傾澄神醫,我們小姐就是因為跟墨王在一起才會被傷到,我們小姐的身體――”想了想,糖寶還是掐斷了後麵的話,無奈道,“那我們都退下了,你可一定要救好小姐,一定!”
“退下吧。”傾澄散去了看著蘇樺的目光,轉而看向床上蒼白脆弱的蕭柒葉,眼中猶有痛色。
在他的記憶裏,她總是能夠好好的保護自己,從來沒有把自己弄得像現在這麼糟糕,現在她這幅樣子,真的是因為他嗎?
再看蘇樺,傾澄眼中露出了不悅。
“神醫還不動手,是準備將我看穿麼?”
這時候,背對著傾澄的蘇樺猛地出聲,低沉的語調之中沒有過多的表情。
他的視線,從來都不曾離開蕭柒葉一分。
“墨王不愧是墨王,三年了還是能如當年一般英勇。”傾澄訕訕一笑,嘲諷勾起嘴角,拿過藥箱在蕭柒葉床邊坐下,與蘇樺並排,展開銀針包,每個動作都精致得猶如雕刻一件藝術品一樣。
“傾澄神醫不也是如當年一般風姿錯略麼?”
一針紮下,感受到蕭柒葉似乎是痛得皺了眉頭,蘇樺急忙瞪了傾澄一眼,傾澄緩緩淡笑,繼而紮下了第二針。
“承蒙誇獎。”
“嗬,我可沒有在誇你。”
蘇樺的目光一轉不轉的落在蕭柒葉身上,將她的每一絲微小的動作都收入眼底。
根本不在乎身邊的傾澄對自己的嫌棄。
“墨王認識我的小徒弟很久了麼?”
針起針落,傾澄看著蕭柒葉手腕上淤青,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這些淤青大大小小,幾乎遍布她整個手臂。
“是,很久了。”
蘇樺點頭承認,有多久了?久到他都不記得了。
隨即他像才反應過來一般盯住了傾澄,眼中閃過一抹不解,“你說誰是你的徒弟?”
剛剛他好像是說的蕭柒葉是他的徒弟,這――
“你是我的徒弟麼?你不是的話,這個屋子裏還有其他人麼?”傾澄毫不留情的諷刺蘇樺因為蕭柒葉的事情急速下滑的智商,“你無需驚訝。”
要是蕭柒葉是自己的徒弟這件事情都能讓他驚訝的話,那蕭柒葉其他身份豈不是要讓他嚇掉大牙!
“我沒有驚訝。”
蘇樺語罷認真的看著蕭柒葉,這個脆弱得宛若霧中花,水中月的女人,她到底是誰?到底擁有些什麼?她到底要幹的是什麼?他想不明白。
屋外,糖寶等人正守在門口。
“蕭柒葉你快給我出來,你是不是又折磨了我的寶貝兒女兒了?平白的讓我去找我兄弟,你以為你算老幾呀!”突然傳來的大聲嚷嚷讓斷念急速上前將利劍抽出橫在了他脖子上,卿武東豈是凡者,不及斷念近身,已經一個閃身躍起將手中的煉月彎刀直抵他頸窩子而去。
氣氛在這一刻,有些劍拔弩張。
“爹爹,斷念,你們別鬧了!”
糖寶轉過頭來見到已經是這樣一幅畫麵,急忙跑過來擋在兩人麵前。
“臭丫頭,你是從哪裏跑出來的,你先讓開,讓我收拾了這目中無人的小子先!”
卿武東這輩子最愛的就是比武,如今遇上了斷念這樣一個高手,豈能草草放過。
隻是斷念見到糖寶過來,瞬間明白了,立刻收了手中劍,恭敬道:“原來是卿雲山莊副莊主,真是失禮失禮。”
說完準備要離開,急得卿武東大叫他不要走。
“爹爹,你能不能安靜點!”
卿武東是出了名的大喉嚨,糖寶怕吵到裏麵給蕭柒葉治療的傾澄,皺眉做了個安靜的姿勢。
卿武東向來是最寶貝糖寶,一時間皺了皺眉有些訕訕道:“你爹我還不是擔心你受傷生病了,這接到你的信才匆匆趕來,誰知道在路上遇到了賊人,跟他們大戰了三百回合――”
“爹爹你遇到埋伏了?有沒有受傷呀?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偷襲你。”
“哼,這還不是要感謝蕭柒葉那個臭丫頭,要不是她將我的卿雲山莊奪走了,我能像現在這樣,人人見到我都叫我副莊主,副莊主,氣死我了。”
卿武東氣急,又要跳腳,突而看到自己麵前安然無恙的糖寶,想起了什麼,疑惑道:“你如今好好的,你大哥我看也能飛能動,你們要請你小叔幹嘛?”他自己這兄弟他可算是了解透了,治些日常病就能給一個正常人醫死,誰要找他治病那簡直就是找死呀!他怎麼能讓他來給自己的兩個小寶貝兒治療呢!那是堅決不允許的!
“那爹爹你是找到小叔了嗎?”
糖寶眼中閃起了欣喜的光芒,盯著卿武東的雙眼滿是期待。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小叔,要找到哪那麼容易!”卿武東皺眉,“你先告訴我,是誰病了。”
不知道是誰病了就貿然去請他弟弟,他卿武東可是正人君子,是不能這樣禍害無辜百姓的。
“哎呀,你都不知道小叔在哪,我不告訴你。”糖寶在送去卿雲山莊的信中並沒有說出是蕭柒葉病了,不然以她爹爹的性格,請小叔是不可能的,第一個趕來來歸雁閣放一串鞭炮的人到還可能是他。
“糖寶,你說你的祖師爺爺會不會將主子治好呀!”無盡皺眉從門外走進來,抬眼見到站在糖寶身邊的卿武東,嚇了一跳,“原來副莊主也在這,失敬失敬,你們聊你們聊,我去看看治療進行得如何了。”
卿武東愛找人比武可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無盡才不會嫌棄命長去招惹他,找了個借口趕緊開溜了。
隻是那一聲副莊主,已經讓卿武東將其拉入了黑名單了。在他們聽起來正常不過的一個稱呼,在他耳中絕對是諷刺,濃濃的諷刺!!
“他主子,那不就是--”
“爹爹,你先走,你先走,你要是不在山莊坐鎮,萬一娘的病犯了,豈不是給了那些奸人進軍咱們山莊的機會了,你快去守著娘。”糖寶見到卿武東眼中的思量,急忙將他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