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看,本來就是自己手腳慢,還不承認?”
季長風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他看了眼相機,剛才花了十幾分鍾拍的照片一晃而過,他眼神好,所以掃了一眼之後就決定不再看下去。他默默地從包裏將相機說明書又拿了出來,想要臨時再補一補基礎。
季長風不太喜歡拍照,很少出門遊玩,這次還是研究所一起出來這才有了機會,其他人早就到了前麵,又或是去了別處。他走了幾步之後忽然發現了自己的手機竟然不見了,季長風第一時間走到剛才推了自己一下的那個年輕人麵前,讓他把自己的手機交出來。
那人是和朋友一起來的,聞言冷笑了聲,覺得這人是來碰瓷的。季長風的臉上沒有帶著多少表情,像是例行公事一樣,讓那人更是不太高興,不過不高興是不高興,也不代表就可以被冤枉。季長風的手機裏帶著一些私密的信息,雖然經過過自己的加密,可天底下誰又能保證不會出一個萬一呢。
他認真道:“從剛才到現在隻有你接觸過我,所以推了我的你,拿走我手機的可能性最大。”
理科生重視證據,尤其是時間線這種直觀的證據,他的話沒有任何的嘲諷或者貶低對方,隻是單純地表示自己認為是這樣。但是這話讓其他人聽見自然會覺得不太好受,同伴冷笑著讓那人別理會,興許是碰瓷的。
拿著上萬的相機碰瓷,真要是騙子那麼這個成本也太高了。
季長風認真詢問,那幾人也沒有離開,就站在旁同他理論。他們是和同學一起來江門旅行的大學生,一番解釋,季長風確定了不是對方拿的之後,他認真地同對方幾人道了歉。那幾個大學生也是脾氣好,見狀不打算追究,繼續跟著其他遊客上山,留下季長風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手機裏有一些項目的資料,雖說那些在電腦裏都有備份,且那些資料的解鎖也很複雜,但一切都有萬一,概率再小都不是無視的理由,他不想讓泄漏資料這種意外發生。
昨天遊玩的時候他把身上的現金幾乎花完,離了手機,隻有那些裝備,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在山道上等著研究所的其他人。然而從青天白日一直到夕陽西下,四點左右天就已經有些黑了,下山的遊客走了七七八八,隻有少數一些定了山上酒店的人們還在慢悠悠地觀賞美景。
一直盯著過往來人的季長風始終沒有等到人,在另一條山道上,研究所的同事們剛下山,有人發現了季長風沒有在這兒,正在詢問副所長。
旁邊有人隨口道:“估計是覺得無聊先下山回去做實驗了,你們還不了解長風嗎?”
這麼一說也是,又有人道:“也可能是正在拍照,被什麼美景給吸引,以至於流連忘返,不然這麼大個人難道還會沒了?你們給他發條消息就說我們已經下山了,到時候研究室見吧。”
眾人都覺得不是什麼事,青提山一路也沒有什麼危險路段,最後是副所長拍了板,他自己同樣傾向於季長風已經下山回研究所做研究去了,這孩子就是太認真了,等到了自己這個年紀那時候再後悔可就晚了.
同事們都在討論一會兒回到江城要去哪裏吃飯,是火鍋還是日料,順帶又提了一嘴季長風估摸著已經下高鐵了吧。江城和江門距離不遠,高鐵都不到一小時,相當便捷了,隻是他們口中的當事人此刻還在另一條山道上,認真地尋找他們的蹤影。
來一個人,季長風都會認真看了一眼,一來二去,不少人都發覺到了這裏有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天邊殘留著微末日光,將他臉上的輪廓給映照著泛起了柔光。
季長風蹲在路邊,沒了多少力氣,就在他以為自己可能要在這裏過夜的時候,他瞥見了一處,眼眸忽然泛著亮光,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駱西西平時雖說很少鍛煉,可也不至於爬個青提山都覺得艱難,然而她越走越覺得有些累,像是負了千斤累贅一樣。她忽然停了下來,自己背上的包不知為何又傳遞了一股力量。
她扭頭,借著昏暗路燈可以看見一個青年在她身後,拽著她的背包帶子,難怪她會覺得走路好累。
原來真得是有一個……奇怪的人跟在身後。
駱西西停下腳步,聲音冷淡,“你是誰,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周圍還有一些零散遊客,真要是人販子或者搶劫犯也能夠找到人幫忙,駱西西壓低聲音,有些不耐煩,就看見對麵這個人忽然開口道:“一千塊錢幫我個忙可以不可以?”
一個形跡古怪的陌生人說出這種話,誰會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