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著椅子道:“打拚唄。”
我追問:“做的什麼工作?”
“銷售。”
時騁吐出兩個字又解釋道:“我沒學曆又沒什麼工作經驗,銷售是唯一能找到的工作!”
我讚同道:“多磨練自己挺好的。”
“打心底說我是想穩定下來,想闖出一片自己的事業,因為我現在並不是孤家寡人,畢竟我現在是一個做父親的人!雖然亦然一直沒有原諒我,但我也是孩子名義上的父親!我現在也沒有資格去見她們母女,更沒有資格懇求她的原諒,等以後……我說的假如,如果以後我事業有成她還未嫁,我一定會把她追回來的!”
一句回來哪有那麼簡單?
“事業有成談何容易?”
一個毫無背景且毫無權勢的人想要在社會上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談何容易?
更何況時騁現在猶如一張白紙。
時騁沒有接我的話而是問我找他做什麼,我想起宋亦然讓我隱瞞的事所以撒謊道:“我不久需要骨髓移植,我能尋求你的幫助嗎?”
其實我的這個謊言很拙劣。
時騁皺眉問:“你得了什麼病?”
“白血病。”我答。
“你怎麼這麼倒黴,不是子宮癌就是白血病,而且年少時還腎衰竭,你活的真是悲催!”
時騁雖然開口諷刺我但仍舊答應捐贈。
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這樣,爭爭吵吵的但如同家人一樣從未真正的放棄過對方。
時騁隨我去醫院配型,配完型後在走廊上遇見護工抱著九兒,時騁覺得這孩子乖巧,停下腳步看了眼突然對我說:“長的很像亦然。”
我怔住問:“你沒見過九兒嗎?”
我在時騁的身後對護工擺了擺手,她聰慧的沒有認我,而是抱著孩子淡定的離開。
時騁轉身望著護工的背影,而九兒趴在護工的肩膀上一直咯咯個不停。
真是很治愈的笑容呐。
“沒有,她禁止我見九兒。”
宋亦然狠起來真是無人能比。
不過她有拒絕時騁的理由。
因為這個孩子是她拚命保下來的。
我安慰他說:“以後會有機會的。”
“嗯,我先走了,需要我了告訴我一聲。”
望著時騁離開的背影我越發覺得他可憐。
但是如今的我幫不上他。
希望配型能成功,這樣宋亦然就會親自去找他,到時他們兩人僵硬的局麵會有所緩和。
我轉身回醫院督促醫生盡快出結果,同時吩咐席家那邊尋找資源,我希望九兒能盡快的做手術,不過我自己也在猶豫要不要做排畸。
猶豫許久我才下定了決心。
我找到婦產科的醫生,她詢問我什麼時候做過B超,我如實的答道:“一個多月前,大概孩子四五周的時候,昨晚檢查過身體,但不過是檢查血壓、血常規之類的。”
“懷孕十二周的時候沒有做過B超?”
是的,從第一次做過B超之後我再也沒做過,基本上都是醫生從其他方麵檢查孩子的健康,就連排畸我都是清楚的,知道在三個月左右的時候就要做一次,可是我卻一拖再拖。
直到昨晚醫生鄭重的提出這事。
主要是我怕,我怕孩子真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