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紀程言第一次感到如此狂亂,翻進了房間裏,腳剛剛落地,便大聲呼喊著起女人的名字。
目光最後停格在客廳的沙發下,夏暖暖坐在地上,眼神呆滯,逆光將她的輪廓印襯得忽閃忽現。
他第一次看見夏暖暖如此無助的眼神,心再次被狠狠的揪住,像是有千萬把刀再狠狠的割裂著,毫不留情。
沉浸在思緒裏,夏暖暖還沒有注意到已經走到她旁邊的紀程言。
“你怎麼了?”
男人溫柔的嗓音陡然響起,夏暖暖錯愣,瞳孔縮放。
轉眸看像麵前的男人,她死去的心髒,像是被烈火灼燒一樣,所有洶湧的憤怒,全都猛烈的從她的身體裏傾瀉而出:“紀……程言?”
她的眸光逐漸從震驚轉為恨,死死地盯剜著麵前的男人,一雙纖細的手按捺不住的往他肩上推了過去:“是你!你還我小豆芽!你把小豆芽關在哪裏了?”
各種複雜的情緒縈繞在夏暖暖的身體裏,她隻覺得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可男人卻始終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她,眼神裏若影若現的閃過幾分異樣,像是一陣錯覺。
“你放過他好嗎?”夏暖暖無力,整個身體癱軟,眼神裏充盈著乞求:“你把我抓起來,我再也不會逃跑了,你把我關起來好不好?”
女人的眼神讓紀程言的心猶如撕心裂肺一般疼痛,甚至,消磨了她對他所有的責怪。
女人的臉都哭花了,紀陳言實在是於心不忍,一雙偌大的手伸了出來,將她眼前不和諧的一縷頭發卡在了耳後:“暖暖,小豆芽不是我帶走的。”
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誤會,紀程安的心猶如被巨石碾壓,他卻始終隱忍著,磁性的嗓音裏全然飽含著無奈。
“你騙人!”夏暖暖大驚失色,根本就不相信紀程言說的這一切,隻是,他的眼神如此誠懇,她原本堅決的心甚至開始有些懷疑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可嘴上卻始終倔強的開口:“不是你會是誰?”
暗歎了一口氣,紀陳言覺得好像花光了畢生的勇氣,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無奈又心痛。
“你的手……受傷了?”
紀陳言原本是想轉移話題,可沒想到一提到手受傷,夏暖暖的思緒卻瞬間被昨天晚上的事情侵染。
她在現場撿到一些能作為證據用的照片,那分明就是隻有紀陳言才做得出來的事情!
猛然抬頭,抑製不住的難過從她的眼底顯現出來:“你昨天晚上帶走了小豆芽,還在現場留下了你派人偷拍我們的照片,你是不是到了現在還要騙我?”
“騙?”
男人低眉緊蹙,一雙深邃的眸子逐漸彙聚起森寒,冷漠的語氣裏夾雜著幾分疼痛,伴隨著心裂帛般的聲音:“夏暖暖,你就這麼恨我嗎?”
“我們之間除了恨,難道還能有別的什麼嗎?”
夏暖暖無力的笑了起來,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退去,整個身體宛若被抽走魂魄的木偶:“小豆芽是我的命,可你卻奪走了我的命。”
一句話,把紀程言的心傷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