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醋了,你是真的喜歡她啊?”連奕筠盯著他看了會兒,笑了起來:“反正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成了我的丈夫,就隻能聽我的,隻能看著我,也隻能為我辦事。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這也不妨礙你必須是我一個人的男人。”
韓研擰了擰眉,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連奕筠又咳嗽了起來,抱怨道:“我是隨時會死掉的人,在我活著的時候,我需要你一直像個百分百的好男人一樣照顧我,順從我。讓我當一個快活的準死人。”
“沒那麼嚴重。”韓研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上車吧。”
連奕筠坐上車,一邊扣安全帶,一邊說:“陸沉星看上去好健康啊,滿臉的膠原蛋白,元氣滿滿的。聽說薄非霆寵她寵得要命,除了男人,要什麼就給什麼。我要像薄非霆對陸沉星一樣對我!”
“連奕筠,我們不提這個名字好嗎?”韓研臉色有些難看。
“陸沉星,還是薄非霆?”連奕筠問道。
韓研踩了一腳刹車,扭頭看向他,“你若真要這樣……”
“想毀約,我也可以。這藥是你求我幫忙的,不是薄非霆求我的。我現在隨時可以停止。他出的錢,我叔叔完全可以不要。畢竟這世上有錢人太多了,而有這個本事把藥拿出來的人,不多。”連奕筠笑著看他。
韓研抿了抿唇,慢慢往前開。
“半年而已,你忍得住的。想想你的心上人,她曾經的嗓音多動聽,比蜜蜂還甜,比山泉還清澈……是不是這樣形容的。”連奕筠合上眼睛,聲音越來越小。
韓研沉默地看著前方。
“別在我麵前那樣看著她,我嫉妒。她有自己的愛人,你這半年隻能這樣看著我。半年的時間,你可以穩定你的大宋集團,還能讓你的心上人找回她美妙的嗓音,你不虧,所以不要給我臉色看。”連奕筠突然又出聲了,冷冷清清的,像冬天裏的雪花在韓研耳邊飄。
韓研是那樣地渴望看到陸沉星,那樣的後悔對她動感情,那樣的憎惡自己……若他沒喜歡上陸沉星,現在他不會這樣優柔寡斷,停步不前,總是思忖著陸沉星會怎麼看他。
他天生不是當惡人的材料,在這個世上,想做惡就得惡到底,像他這樣惡到一半卻要為了所謂的感情收手的人,注定被所有人嫌棄。
可是,嫌棄就嫌棄吧,他得把陸沉星的債還了。誰讓這不該動感情,偏偏動了呢?製定好的計劃,他自己一點點地撕裂了,走向了完全不一樣的路。這條路上,以前沒有陸沉星,現在依然沒有。
他甚至不敢去告訴她自己現在做什麼。
如此懦弱,又如此卑微。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死死抓緊,骨節在泛白。他嘴角緊抿著,臉上的肌肉死死繃緊。
連奕筠又睜開了眼睛,緩緩轉頭看向他,沉默了會兒,笑了起來:“別這樣,我不會為難你的,隻是不讓你看著她而已。不屬於你的女人,忘了就好。”
“你非要買這裏,不就是為了讓我難堪嗎?不必這樣。”韓研喉結沉了沉,啞聲說道。
“想多了。等著看吧,一年之後,這裏絕對穩賺。隻是我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了,等我的設計稿出來,請你抓緊。等到實現之後,拍很多照片在我的墓碑前燒給我。”連奕筠整理了一下頭發,看向車窗外,“我要去逛商場,我們去買香水。你給我買。”
韓研拒絕道:“他們兩個剛剛說要去那裏看電影,我們換一家。”
“我就要去那裏,我是惡趣味,就是想看到你不痛快。”連奕筠堅持道。
韓研沉默地把車靠邊,低頭沉思了會兒,看向她,“別去了,好嗎?我總是出現在她眼前,薄非霆會為難她。”
“薄非霆若這樣還為難她,那說明他不是好男人,你就有機會了。我是幫你。半年之後,你就可以得到她了。”連奕筠拉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換一家!”韓研拉住他,咬了咬牙,臉色鐵青,“連奕筠,我們換一家!我不想出現在她眼前。”
“所以你根本不是怕她為難,而是怕她看不起你。覺得你因為大宋集團和我在一起。”連奕筠笑了起來,“你們男人真奇怪,你本來就是有目的地和我在一起,還怕別人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