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議室裏靜得大家隻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
大家看著薄非霆,等著他說出那個答案。
過了好幾秒,薄非霆站了起來,沉聲道:“散會。”
啊?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到底是誰啊?”孫寶城跟到薄非霆的身後,好奇地問道。
“韓研。”薄非霆沉聲道。
“他是誰?”孫寶城楞了一下。
“想買股份的人。”薄非霆看了他一眼,神情冷峻地問道:“你不是也和他談過了?”
孫寶城一臉尷尬地擺手,“不、不,薄總別誤會,確實有人接觸過我,但是我沒有同意見麵,更不可能轉讓我的股份。畢竟我對公司,公司對我,雙方都有非凡的意義。”
“有嗎?”薄非霆反問。
“當然有。”孫寶城窘迫地點頭,“我對公司是忠誠的,絕對忠誠。”
薄非霆盯了他一眼,大步走向電梯。
劉奧和幾名助理緊跟在薄非霆身後,把孫寶城一行人擋到了後麵。
看著電梯下去了,孫寶城小聲罵了幾句,拿出手機,把收到了郵件刪了。
“孫總,您也收到?”站在身邊的一位陳姓股東臉色蒼白地說道:“我在清水灣的房子,他居然都知道。”
“他有狗鼻子。”孫寶城低聲罵道。
“對了,沐磊是不是不會再來了。他手中還有一點股份呢,如果他轉讓給了那個人,那人就持有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了,那可是能坐到前排的人了。”陳股東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我還真好奇,誰有這個膽子和薄非霆作對。”
“也是一條狗。”孫寶城拿出手帕,擦了擦額上的汗,大步往電梯走去。
——
陸沉星這時候還在等權知宋的回複。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生下她的那個人是不是蔡帆羽!
時間已經指到了晚上六點半。
她所吃的飯菜都是周醫生吩咐過來,單獨給她準備的。很香,但是她食不下咽。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權知宋的答案更能讓她平靜。
忐忑不安地等待中,手機終於響了,她看著權知宋的名字,閉了閉眼睛,摁下了接聽鍵。
“沉星,駱市長回話給我了,當年來支援的專家來自英國。英國的製度你知道的,現在還有勳爵,有公爵。蔡帆羽的父親是伯爵,她嫁的是英國非常有名的一個大家族的後裔,哈布斯堡家族的次子。哦,對了,她沒改名,現在還是很有名的藝術家,蜀繡,染布,油畫,小提琴方麵都非常有名。”
所以,這個有名的女人不願意和默默無名的陸遝在一起,不願意要她這個女兒?
陸沉星失望至極。
“當然,你還不能確定你不是就是她的女兒呀。”權知宋提醒道。
陸沉星深吸了一口氣,小聲說道:“那就不是吧。”
情願不是!她不想找下去了!
“在說什麼?”薄非霆推門走了進來,見她心事重重地在與人通話,於是反手關門,讓劉奧他們都在外麵等著。
“說藝術品。”陸沉星掛斷電話,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冷掉的酥肉。
“都涼了。”薄非霆的指尖碰了碰菜碗,準備叫人把菜換掉。
“湯還是熱的,隨便吃吃吧。沒那麼嬌氣。”陸沉星扒了兩口飯,小聲說道。
薄非霆直接叫人進來,把飯菜撤了,新換了一桌熱汽騰騰的菜。
陸沉星擺弄著手機,就是不看他。
“韓研,買下了公司百分之十九的股份。沐磊手中還有百分四,現在我找不到沐磊,可能在他那裏。”薄非霆給她重新裝了一碗熱飯,沉聲說道。
“告訴我幹嗎,我可不管你們的事,我和他也不熟。”陸沉星心不在焉地說道。
“沉星啊……”薄非霆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小聲說道:“不管什麼時候,不要去輕信別人,可以做到嗎?”
“我又不是傻瓜。”陸沉星拉開他的手,抬起紅腫的眼睛看向他,“他要是買你的股份,肯定是和你家有恩怨。我不想管,也沒能力管。我就想知道,你準備讓我在這裏住多久?”
薄非霆雙手撐在下巴上,久久地凝視著陸沉星。
“看著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讓他去買你的股份。”陸沉星擰擰眉,躲開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