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麼得罪你了?你追著我打了一個星期,咱們可是一起長大的!”關硯的嘴巴明顯腫了,他捂著嘴巴忿忿地問道:“就為陸沉星?你家把她掃地出門,你大姐夫把她睡了不管,我現在願意管她你還有什麼意見?”
陸沉星的雙手開始發抖,腦子裏嗡嗡地響。
她這時候想殺了關硯!
關硯似乎反應過來了,他飛快地轉頭看陸沉星,她勾著腦袋,攥著竹簽,纖瘦的身子彎得有些可憐。
“沉星,我真是喜歡你的。”關硯自己打嘴巴,賠著笑臉說道:“別生氣,我馬上就把錢給你打到帳上好不好?”
陸沉星放下竹簽,起身就走。
那件事發生的第二天早上,她馬上去醫院做了檢查。
她本想去拿著證據去告沐磊,她是去驗傷的……
誰知道器械伸進身體醫生與她一起楞住了。
她的第一次、她的那層薄薄的膜,被冰涼的器械給穿透了!
陸沉星沒辦法解釋,那些照片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被捉到的當晚薄寶瞳劈頭腦打了她九個巴掌,打得她臉腫了,嘴破了,耳朵也差點聾了。就在她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爸爸從城中最高的樓上一躍而下……
陸沉星的好日子從那一秒起戛然而止。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知道她還要倒黴多久,不知道她該怎麼才能擺脫那場噩夢,更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
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沐磊會在她的床上。
關硯這時候把讓她羞恥的事直接擺到薄非霆麵前,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她一路急跑,買票進站,衝進地鐵裏。
在這個世上最應該消失的人正是薄非霆和關硯,一個讓她心痛,一個讓她頭疼。
關硯若說真有多壞,那也不是。他就是不要臉,死皮賴臉地要剝她的衣服,要把她拖到床上去。還非得用他所謂的‘文明’的手段,讓陸沉星自己點頭躺好。
而薄非霆,他就是一把刀,一刀又一刀地割痛陸沉星的心髒。
她是如此喜歡他,因為喜歡而得不到、因為喜歡而被輕視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你甚至都無法改變這種狀態,你控製不住感情,也控製不了他。
這才是活生生地痛苦啊。
他幹嗎要死回來?留在外麵就行了啊。郴海市又不需要他維持世界和平,但是國外的人需要。
到家的時候又很晚了。
陸沉星點著蚊香盤,用冷水衝了澡,搬來小板凳坐在露台的小水池邊洗衣服。衛生間太小,洗衣機就安置在小露台上。夏天的衣服,她都手洗,如此可省電省水。
她縮著肩,腦子裏空白到隻有水盆裏的衣服在晃動。
她不願意去想明天到電台後海格兒會怎麼針對她,她也不願意想薄家人又會怎麼質問她。生活對她太刻薄了,她這幾年喘氣都覺得是奢侈。
一盆水用完,她端去衛生間倒進桶裏,可以衝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