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夜深人靜。漆黑的幕之上,隻有幾顆零散的星星伴著孤月。
月庭別墅區,D—102棟別墅外,一男一女麵對麵而立。女饒身高隻堪堪到男饒耳垂處,十多公分的差距,讓女人不得不微微仰起頭來才能仔細觀察男人俊朗的麵貌。
這是許洄之第一次這麼近距離、這麼真實地接近麵前這個男人。
她抬了抬眼皮,視線往上,一眼觸及他近日剛換的發型。不似以往蓬鬆的短發,此刻他根根分明的墨發看上去有些紮人。
不過這寸頭,他倒是駕馭得很好,冷硬的男人味兒盡顯。
許洄之眨了眨眼,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迷戀之色,定定地觀察著他,似乎是想用力記住他此刻所有的模樣。
許洄之忍了又忍,壓住了想伸手去感受他短發的衝動。她忽然間望向他深邃空洞的雙眸,他雙眼無神,一副任她所為的姿態。
不過,這種奇怪的對視僅僅維持了短暫的幾秒鍾,許洄之眼神一黯,隨即便移開了視線。
淡白的月色下,男人身著寬鬆簡約的白色體恤和黑色休閑褲,腳下隨意又懶散地踏了一雙黑色人字拖。很家居的打扮。
隻是他右耳耳垂上佩戴的銀色耳釘泛著幽冷的光,平添了幾分痞氣。
而後不久,男人高大的軀體突然緩緩低下來,雙手猝不及防地環過許洄之的腰。
許洄之默默承受,身體微微顫了顫。
而抱著她的男人如同機械一樣完成了動作以後,再無半點兒動靜。
許洄之已經沒辦法去思考其他的什麼。
她貪婪嗅著男人身上獨有的味道,感受他掌心隔著薄薄的布料傳遞而來的溫度,側臉貼在他的胸膛,聽他心髒有力的跳動。
她不敢再有其他動作,甚至不敢伸出手去回抱他,仿佛她動了,就是對他的褻瀆。
她就像個偷、像個竊賊。
夏日的夜晚,空氣裏總是浮沉著讓人難耐的燥熱。許洄之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掌心以及鼻尖冒出的細細密密的汗。
她的感官被無限放大,既興奮又害怕,還有幾分無法形容的緊張和刺激。
許洄之還沉浸在擁抱裏遲遲回不了神,以這種僵硬的姿勢持續了將近五分鍾。
如果不是一道疑惑的男聲驀然響起打斷了許洄之,她根本做不到這麼快就罷手。
“蘇燼?”
許洄之腦子裏的一根弦在聽到聲音後猛地崩裂,她雙手握拳,眼裏一片慌張。
好在蘇燼高大的身體將她遮掩住,至少不會讓她被他身後的人看清她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