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炫夜徹底放開夏銀冰置之不理以後,夏銀冰突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就這樣放開自己不理會的男人,心中那種被嗬護的感覺一下子消失的煙消雲散,她有些看不懂麵前的男人,她已經懷孕了!她有了他南炫夜的孩子,為何還是會被這樣的冷處理?
“懷孕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至於你這麼一驚一乍嗎?如果你感覺不喜歡,沒關係,現在還沒出一個月,我可以安排太醫給你一碗墮胎藥,讓你自己順利的滑胎,做掉這個孩子,怎麼樣,是不是這樣做你就不會難受了,也不會激動了?”
南炫夜看著麵前散了一地的棋盤,早就懶得去收拾,很快拿出了一本書認真的看著,自由的躺在身後的軟墊上再也不肯看夏銀冰一眼,似乎剛才他失控的呼喊她的那一幕就像是做夢一樣,現在的他沉靜,冷漠,依然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他對她懷孕的事情處理的雲淡風輕,沒有任何激動的心情,就這樣隨意的說著一些墮胎的話,真的是,無情無義,冷漠到死!真的是徹底寒了她的心!
“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要把她(他)生下來!任何人都可以傷害他,包括你,既然你都將自己心裏想的說了出來,這麼不在乎這個孩子,很好,我會將你列為第一個需要防備的人,想要害死這個孩子除非我死!誰都別想害死我的孩子!”夏銀冰的臉上泛著一層危險的氣息,慢慢的和麵前的南炫夜保持這樣一段不小的距離,從此在休息進餐之前,夏銀冰總是拔下自己的簪子和銀針提前進行化驗,防止有任何不利於胎兒的行為,就連太醫給她搭配的保胎藥的藥方她都和南炫夜那裏要了回來,每時每刻都盯著南炫夜的一舉一動,防止他下黑手。
“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知道本太子和太子妃成婚這麼多年來,為何一個孩子都沒有嗎,一個是太子妃自身沒有生下孩子,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凡是小王我碰過的女兒都會被賜一碗去子湯,然後太子妃會暗中偷偷的逼這些女人喝掉一碗湯藥,那種湯藥會讓這些女子一生都無所出,雖然人不會死,但是想要生孩子,那真的是癡人說夢!”
“所以,不要以為你現在身懷有孕是一件多幸運的事情,小王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會是一道催命符,讓你提早見閻王,看來小王我回到東宮以後,馬上就會有一場好戲看,我真的很想看看,太子妃會花多久的時間打掉你身上的孩子,你能否和她玩的起這場生死遊戲,作為公平的一方,我會為你請一位東宮有名的太醫在你生下孩子之前全力負責你的保胎和藥膳搭配,小王我也不會幹涉你的住處,你想留在我的身邊隨你,回百獸園也隨你,這都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太子妃像你發難,這不幹小王我的任何事情,這是最公平的原則,聽清楚了嗎?”
南炫夜說完滿意的看著夏銀冰一張恨得咬牙切齒的麵孔,捧著冒著熱氣的茶碗喝茶,眸光中卻泛著一層淡淡的波瀾,唇角微微的抿著,右手慢慢的揉著額角,很快靠在身後的墊子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夏銀冰雙手死死地拽著自己的青色紗裙,將身後的青色夾襖穿上,抱著程昱剛剛送進來的保胎藥,大口大口的喝著,她跟著南顏烈三四年,過了四年的煉獄的日子,練武功,練習舞蹈,練習藥理配毒,都不是鬧著玩的,有毒沒毒,她自己自然是可以分辨的出來的,所以自然放心的當成了必備的飲食。
車子一路顛簸,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受罪,吃不好,睡不好,但是她該死的卻依然犯困,什麼也吃不下,對麵的男人南炫夜一句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身邊也沒有什麼可心的人來幫忙照顧,南炫夜從始至終都看著自己的書本,有時候程昱會送進來一些秘密的信紙,他都是當場看掉就撕掉,然後臉色越來越難看,越接近京城,他越煩躁,到最後都不再和她共同乘坐一輛馬車,自己提前騎馬回京了,隻留下程昱一個人陪著她。
夏銀冰看著麵前空蕩蕩的座位,麵前的棋盤她早就收拾好,棋子安安穩穩的放在了棋盤上,可是麵前下棋的男人早就不見了身影,她掀開布簾子向外看去,官道上寂寥無人,隻有不斷嘩嘩落下來的樹葉襯托著這個悲涼蕭索的深秋,她緩緩的伸出白皙的手腕去接那緩緩落下來的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