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不對起他,不論她是怎麼失貞,她沒把第一次給他,是她的錯。
昨晚,他應該察覺了她不是第一次,可是,他什麼也沒有問,他的包容讓她心裏騰地就升起一縷愧疚。
如果她懷上了孩子……驀地,楚千蕁的注意力噌地就轉到了孩子這兩個字上。
不不不……她不能生下孩子。
“我能出去一趟嗎?”
她輕聲問。
想找借口溜出去買藥。
“去哪兒?”
“我感冒了,想買一點藥。”
話剛出口,楚千蕁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借口爛到不行。
果然,就聽到他慢條斯理的回答,“讓喻媽去買。”
“不……是,喻媽買不了我想要的藥,費南城,還是讓我去吧!我順便回一趟楚家,媽媽的病不能再拖了,我得把這十萬塊給她送過去。”
這次,費南城不說話了,目光幽深,也沉鬱。
“行嗎?”
見他久久未置一詞,她又問。
“你媽也是楚家的太太,楚氏遭遇危機這不假,大船翻沉還有幾顆破釘呢,你爸這艘船就這麼經不起風浪?”
清朗溫潤的聲音,夾著輕蔑,甚至絲絲不屑。
“楚氏是什麼情況,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媽一直不討喜,表麵的風光全是假的,求你了,好麼?”
怕他拒絕,她又絮絮叨叨補上句,“我會很快回來的,絕不多耽擱一分。”
“說了不行。”
她想什麼,他哪裏會不知道,不就是想溜出去買避孕藥。
不想生他的孩子,想到這個,費南城胸口就有火氣燎繞。
不想再與她說話,費南城自個兒出了房門,輪椅滑去的方向是針疚室。
費南城不允許她出鎏金別墅,她就別想去。
楚千蕁恨死這個破男人了。
她去找喻媽,把事情給喻媽說了一遍,喻媽敲著她腦袋,壓低聲音輕罵,“少奶奶,你當真是活膩了,如果老夫人,或者少爺知道了這事,你死定了。要作死,你自個兒去,可別拉著我們一群人。”
喻媽真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是怎麼想的。
即然都給少爺圓房了,就應該期待孩子的來臨才是,偏生,人家不稀憾,還妄想著出去買什麼避孕藥,腦子透逗了。
喻媽氣得胸口悶疼,她輕聲囑咐,“少奶奶,可別想這事了,也別打任何一個下人的主意,你會害死她們的。”
“不是,喻媽……”
楚千蕁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件事。
兩晚,不同的男人,都與她有了肌膚之親,一旦有了孩子,這孩子是誰的,連她這個媽媽都不知道。
越想越後怕,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喻媽沒辦法理解她的想法,一直勸解著她,後來,直接罵咧起來。
喻媽說,“少奶奶,你其實很狠心,少爺為了你,連老夫人都得罪了,容小姐不能生了,少爺趕走容小姐,能讓多少費氏的老部下寒心,可是,他為了你,背負了罵名,不在乎容小姐以死相逼……哦,你還不知道,少爺與老夫人吵架的緣由吧。”
見楚千蕁雙眼迷蒙,像是的確毫不知情,喻媽娓娓又說,“容小姐昨晚鬧自殺了,刀片割破了手腕,發現時,已呈暈迷狀態許久,醫生說,如果再晚幾分鍾,就沒命了,老夫人火氣攻心,才把少爺叫過去,想讓少爺把容小姐留下,可是,少爺為了你一意孤行,冷血殘忍,少爺能為了你忤逆老夫人,得罪老夫人最寵愛的容恩,為什麼你就不能為他生一個孩子?”
喻媽話裏話外都有指責的意思。
說她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兒狼。
費南城也這樣說過她,她是嗎?
她隻是不想在這麼複雜的情況下生個孩子而已。
可是,她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呀!
“行。”知道拗不過喻媽,楚千蕁衝著她直擺手,連連說,“我生,我生,喻媽,你消消氣。”
“這不就得了。”喻媽眉開眼笑,目光在她單薄的身上繞了一圈兒,道,“太瘦了,得好好補補,給少爺生下大胖小子。”
楚千蕁仰頭做了個深呼吸,喻媽的話,讓她冷汗涔涔,雙眼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