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想到,知秋會是一下,非常幹脆地跪在我的麵前,目光懇切地看著我。“瀅瀅,我知道這個要求非常過分,但除掉靠你之外,我……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我……我隻能靠你呀。”
我苦笑,特別尷尬地衝知秋搖頭,“我不是不幫,是我做不到。而且你不讓我告訴秦朝,就隻能靠我自己,你覺得,我能做到?”
不得不說,知秋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隻我都這樣說了,但知秋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仍是目光如炬地盯著我。“我會把具體的地址寫給你的。不過說是具體地址,也隻是個大概,畢竟我沒法親自去,都是信得過的小鬼走訪來的。到時隻能靠你了。”
他將了我一軍,沒有給我任何辯解的機會,趕忙起身,推著我出去,出了佛堂,剛好撞到一臉期待的苦婆婆。我苦著一張臉,還在想應該怎麼說,沒想一向溫潤的知秋,竟然沒給我開口的機會,直接截胡對苦婆婆說。
“劉瀅答應了。她是從鬼洞過來的,不能在這地方呆太久,不然就被秦朝發現了。這樣,我開鬼洞,送他回去吧。”苦婆婆趕忙點頭,把我和知秋一起往外推了把。“對,對,對,快送她回去,可不能把秦朝惹怒了。那種亡命之徒,可不是你我可以招惹的。”
她把秦朝說成亡命之徒?
這聽著雖然有些荒唐,不過我細細想想,似乎,又有那麼一丟丟的道理……
正在思考,卻被知秋塞進了新開的鬼道裏。他把那頭封了,所以我不得不從另外一頭走出去。
隻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他,真的給我一種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我似乎,已經不認識他了。
但我現在沒有選擇,進到鬼道之後,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逗留,生怕露出什麼馬腳,趕忙往外走。我怕秦朝發現青瑤的把戲之後,要把我好好收拾一頓。
我事情做得太混賬,秦朝知道之後,一定會給我好看,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這方麵的覺悟,我……我還是有的。
在從鬼道出來之前,我按照約定,給青瑤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回來了,需要接應。
青瑤那邊的聲音低沉得厲害,似乎是刻意壓低了不少,我稍稍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戲份還挺足的,竟然這麼愛演。她約我在出租屋樓下的小巷子見麵。我沒多想,幹脆答應,把電話掛斷。
我在小巷裏,看到了瑟瑟不安的青瑤,她竟然有些認慫,模樣蒼白地衝我笑,“瀅瀅,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就不知道為什麼青瑤的表情會那麼微妙。
正在遲疑的時候,我看到秦朝從一旁的過道走了過來,幹脆一下將紙糊的那個我扔在地上。紙人跌落在地上,雖然如斷線風箏一樣裂開成了好幾瓣,但還是非常敬業地叫了聲疼。
我也疼,頭疼的疼。
青瑤不是說被拆穿的幾率很小嗎?怎麼偏偏的,我才走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就被秦朝識破了?
我眼淚包在眼睛裏,心如死灰,特別想要哭一哭。
秦朝走過來,非常遺憾地通知說。“瀅瀅,你解釋下。”
額……
我本來就嘴笨,現在又被秦朝抓了個正著,他問我解釋,我……我應該怎麼說,才能勉強地保全性命?我想不答案,也不知道怎麼辦,隻能默默在心裏奔馳過一萬匹草泥馬……
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心虛地衝秦朝笑笑。
我盼望著,她不要提這茬,就讓它一筆過去可好?
可這不是小打小鬧,我自己都非常清楚,我做得過分了……肯定不能和以前一樣,隨便糊弄兩句就能讓秦朝放過我。就心虛地衝秦朝笑笑,皮笑肉不笑。
“你,可以走了。”
秦朝招呼青瑤,臉陰沉得厲害,仿佛要殺人一般。對青瑤還算客氣,不過稍微補充了句。“事情沒這麼算了,隻是暫時顧不上你。等我哪天有閑情逸致了,再來找你好好聊聊。劉瀅胡鬧,你還幫著她胡鬧?還做了個這樣的紙紮人,你糊弄鬼嗎?!”
我笑得更尷尬了,雖然秦朝這麼說,很大程度是表達自己的不滿,但是他說糊弄鬼,似乎……似乎也沒有錯。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青瑤,如之前一樣,習慣性地將她當成我的救命稻草。隻非常遺憾,青瑤自己都自顧不暇,更不想在這時候因為為我開脫,而得罪秦朝,連忙順著秦朝剛才給的台階往下。“那你先和劉瀅算賬,我先回去了,有需要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保證,我下次絕對不陪她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