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諾諾抱起，雖然事情和我的預期稍稍出了偏差，但我還是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遵循我們之前定好的計劃，把諾諾帶回去，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做聰明人太累，如果可以選，我寧可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糊塗蛋。
“走吧。”
我給了秦朝一個眼色，示意他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秦朝默默咬唇，我看出了他的不情願，正在糾結掙紮的時候，他重重地把自己的佩劍扔在地上，一雙眼睛通紅通紅。
“渭源，你非得逼到我們兵戎相見，你才滿意嗎？”
他咬唇輕嚎，聲音雖然努力壓得低低的，但我們離他很近，所以聽得一清二楚。
諾諾為難地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我在這時候說什麼……
可我要說什麼……
那些話都如鯁在喉地堵著，特別難受，我深深地歎了口氣，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秦朝的肩膀，說不上勸，隻稍稍提醒他說。“我們，我們得走了，對吧？”
秦朝把佩劍撿起，深深悠悠地看了我一眼，不過輕輕緩緩點頭，撐著自己疲憊的身子往下說。“我知道了，走吧……”
他說完，將我攬入到他的懷中，腦袋疲憊地靠在我肩頭。
“你說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可我更希望不用讓我做出選擇，在他們兩當中，必須選一個。”
我默然，我知道秦朝的為難。
隻突然聽到前麵傳來小鬼說話議論的聲音，秦朝拉著我躲了起來，還用手捂住我的嘴巴。
“怎麼了？”我掙紮著問他，一臉懵逼。
“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裏，不然，很麻煩。”秦朝壓低聲音叮囑。我一臉茫然，我反應慢，且後知後覺，絲毫不覺得裏麵有問題。
秦朝沒工夫給我細說，正用手捂住我的嘴巴，所以還得勞煩諾諾，小丫頭特別認真地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解釋說。“這地方是黃泉路，隸屬渭源的管轄範圍，雖然我家主人和他是兄弟，但鬼差大多劃分了勢力範圍，通常互補幹擾，所以……”
“也就是，他們看到我，雖然不會說什麼，但事情會變得稍稍麻煩些。主人應該不想節外生枝。”諾諾小心揣摩秦朝的心思，秦朝聽完之後，也稍稍點頭，表明她是對的，說得很有道理。
我點頭，也不想生事，規規矩矩地呆著。
秦朝見我安分下來，把蓋在我嘴巴上的手拿了下來。我稍稍出了口氣，默默補充說。“也是，我們需要神不知鬼不覺地來趟，被他們發現事小，萬一被渭源知道，讓他懷疑我們的動機，這才是得不償失。”
“你還知道。”秦朝瞪了我一眼。
我看到他眼神變得暗淡，猜想又想到了要和渭源反目成仇，他還有些舍不得、不情願。
不過總算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大是大非。
“總之現在非常時期，都給我小心些。”
雖然這話他對我和諾諾說，不過我下意識地覺得，他和我說的成分比較大，畢竟諾諾一貫還算安分，我隻能單純的覺得，秦朝特喵地就是在說我，而且還不許反駁的那種。
隻嘿嘿地扯了扯嘴角，佯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我當然會乖乖聽話，現在就希望秦朝稍稍給我幾分麵子，別在這時候出現，拆台……
“誰，誰在那邊！”
我們隱藏得挺好，不知道怎麼就露陷了，被鬼差發現了，他們舉著刀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時不時還用刀刺我們附近的草叢，查看是否有人躲著。
被他們發現，事情會很麻煩，或者一躍到無法收拾的窘境。
他們當然不是秦朝的對手，但秦朝也沒想過要和他們動手。
那……那就尷尬了。
秦朝吐了口氣，知道自己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隻能選擇第二套方案，“你們安分地呆著，我去把他們引開，晚些的時候，我們在上麵彙合。”
“可是……”
我麵露為難，特別委屈地看了秦朝一眼，猶豫著挺想拒絕的。
他也看出來了，稍稍反駁一句。“瀅瀅，你別這樣。你到底是人，被發現很麻煩。乖，聽話。”我嘟囔了下嘴巴，雖然不高興，但誰讓我沒得選，隻能默默點頭，哦了一聲。
看到我這麼聽話，秦朝笑了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和我半開玩笑。“至於我，你應該放心吧。外麵小鬼就那麼兩三隻，你還怕我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