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疏清指尖輕微擊打著桌麵,一下一下直接擊打在男人的心口上。他的表情從最初的內疚直接轉變為不安,額頭上也冒出細密的汗水。
“工廠裏還有誰拿了錢?”許疏清回神,抬眸望著那人閃躲的目光輕輕開口。
男人果斷搖頭,試圖戴罪立功。“是任總單獨找的我,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許經理。”
“好了,沒你的事了,出去吧!”許疏清知道再問也沒有結果,直接揮手放他離開。
這些事情還是自己慢慢查比較靠譜,也沒有必要為難人。
“那許經理,我的工作……”前一刻還在為難人,現在卻又為了生計低三下氣,男人的臉色有些潮紅。
黝黑的臉上帶著一絲懇切,粗粒的掌心不斷摩擦著,似乎在為了自己開口求情而表示羞憤。
“回去工作吧!”許疏清淡淡開口,“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你好好工作!”
得到了許疏清的話,男人感恩戴德的彎腰,表示自己一定會更加努力工作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而許疏清卻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最近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但是卻又找不到突破口,隻能一個人憋在心裏都快要瘋了。
敵在暗我在明,許疏清儼然就是活脫脫一個靶子,隻要想打隨時都可以。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很氣餒,以至於一連幾天的情緒都很低糜。
君騰鬱注入資金之後就很少理會許疏清,但她還是規定每周會去找他報備一下工作進展,連帶著詢問他的意見。
眼看約定的時間到了,許疏清才慌張的收拾了東西離開辦公室。
君騰鬱的辦公室幹淨整潔,一眼望去隻有純淨的白色讓人心生壓抑。許疏清不止一次懷疑他會不會瘋掉?
而此時此刻,她卻沒有了這個心思。雙手交叉,乖巧的坐在他對麵,心不在焉的想著最近的事情。
空氣很安靜,君騰鬱翻動紙張的聲音都可以聽到。他挑眉望了眼不在狀態的許疏清,露出一抹了然。“出事了?”
難道他知道?
這個想法讓許疏清出了一身汗,難道他一直都在監視自己?
“別把人想得那麼不堪,還有,我沒有那麼無聊!”那女人將心事寫在臉上,君騰鬱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如何?
畢竟隻有這樣的人才好控製,也不需要花大把的心思去維護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
點破了心思的許疏清也不矯情,拉著椅子向前靠了靠,眼睛直幽幽的盯著君騰鬱,一副求解的模樣。“你早就知道?”
“我看起來很閑?”君騰鬱挑眉,反問了一個問題。
瞄了眼桌上小山堆的文件,許疏清信誓旦旦開口。“那倒沒有!”
“那你覺得我忙裏偷閑去找你,就是為了給你點兒刺激?”君騰鬱揚頭,繼續點破。
隨著君騰鬱的話,許疏清瞬間醍醐灌頂。怪不得那天他總是怪怪的,原來是在給他提醒啊?
可是,誰提醒會說的那麼隱晦?她每天忙的要死,哪裏還會有時間無鑽這些牛角尖兒?
許疏清心中抱怨歸抱怨,卻還是擺正了自己的姿態,虛心請教。“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很簡單,直接劃清關係!”君騰鬱幹淨利落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將文件仍在一旁。
“可……”那是她的父親啊!
許疏清下不去手,即便她已經被賣了。
冷哼一聲,君騰鬱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檔案袋扔給她。“許疏清,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心中一抖,許疏清不由有些慌亂。
難道君騰鬱覺得自己能力不足,打算取消合作意向?
她不敢深想,顫抖著打開檔案袋,隨即臉色大變。
檔案袋裏有照片,有退款證明,這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個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臉上,痛的體無完膚。
“嚴格來說,你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