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想不通,隻好撇過頭去問身邊的小鮫人:“琉,你告訴姐姐,你和璃是怎麼出來的?”
“我們……”
琉還未開始說,便有聲音從‘瓶子’裏傳來:“聖女,他們倆是我在外麵生好後,藏起來的……”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之前被琉叫做媽媽的女鮫人。
我來到她的跟前,還想進一步詢問,可還未開口,她仿佛是知道我心裏所想,已經改口說起了事情經過。她說:“被關起來的時候,我才剛剛懷孕,眼看著肚子越來越大,該下卵了……”
“什麼?下卵?”我不自覺的開口而出,又馬上想到,鮫人是半人半魚的生物,他們下半身是魚尾,魚生子,確實是下卵啊,沒毛病。
看鮫人們都疑惑的看著我,我隻好訕笑著:“沒事沒事,嗬嗬嗬,你繼續,繼續……”
那鮫人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應,她隻是收回目光繼續說道:“每逢月圓夜,大長老都會來到這裏,剜去我們其中一人的鮫珠……”
我有些震驚,他也要鮫珠?這鮫珠到底是什麼用處?連大長老都會為了鮫珠不惜囚禁整個鮫人族,與自己祖先的盟友為敵?
我一邊聽著她說,一邊默默記下其中疑點。
“那次,他本來選中了我,但看我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他非但沒有剜去我的鮫珠,還將我放出,好生照顧,直到我產下孩子。萬幸的是,我產下孩子那天,離他下次來還有些日子。我原來想趁著那時候逃走,可我們鮫人雖然能自己獨自產子,但那過後實在是太虛弱了,無奈之下,我隻能偷偷藏了兩個孩子在外麵,又不能全部藏起,這樣我們一個都逃不了。於是我選了兩個最為健碩的孩子,這樣能提高他們沒有我也能活下去的幾率。”
鮫人如魚,一次產卵可以有很多很多,能成型存活雖然隻有很小一部分,但肯定是不止兩個的。照她所說,她藏個一兩個的,長老的確是很難發現。
但其中又有個疑點就是,按照所有事情發生推算,這些鮫人們被囚禁應該不會超過五十年吧?
然,琉璃倆孩子好像說過,他已經有幾百歲了吧?時間對不上啊……(PS:那時候,我的確是忘了琉說的,他們的時間計算與我們並不一樣,而也正是這點,讓我始終覺得鮫人恐怕也不是完全的受害者,他們一定有事情瞞著我,就因為這些細節,讓我不太信任他們。又因為不信任,於是我並沒有再次詢問他們我所不明白的疑點。可是這次,我錯了……)
她這段話其實提供了不止這一點的信息,雖都不明顯,但,我仿佛找到切入口了!
“那個……有誰記得,當初長老是怎麼放她出來的嗎?”
我說完,大家卻麵麵相覷,他當初明明是當著大家的麵將她放出的,可現在,竟沒有一人知道他是如何做的?
“這可就奇怪了,你們沒有一人看到嗎?”
邊上的一位長者歎著氣道:“聖女,我們真的不知道,隻記得他來的時候,我們都失去了意識,當大家醒來,她已經在外麵了。”
雖然他的聲音依然‘年輕’,但之所以說是位長者,因為我看到他尾巴上的魚鱗比其他的鮫人們大片很多,看上去也很厚實。居然鮫人生子和魚一樣是產卵的,那麼判斷年齡應該也和看魚年齡的方法差不多吧?
好吧,這並不重要。
那長老是怎麼做到讓‘瓶子’裏的鮫人同時一起失去意識的呢?
好吧,這好像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長老連怎麼打開這‘瓶子’都不讓他們看到。那是不是從側麵說明了——其實打開‘瓶子’的方法非常之簡單呢?
這麼想著,我再一次的靠近那些‘瓶子’,圍著那瓶子轉了一圈又一圈,到底是什麼簡單的方法呢?
我前麵考慮的那些東西,什麼機關啊,開關的。一定是我按照人類固有的思維模式去把它想複雜了。
可是?還有什麼比按下開關更簡單的方法呢?
難道?是直接推開?
可是剛剛我也無意間推了幾個,並沒有打開啊。或許?還要推特定的位置的?
這麼想著,我便將自己能夠到的地方全都推了個便。
結果當然是……
‘瓶子’毫無變化。
摸索了一圈,無奈依舊沒有收獲,我靜靜的怵在原地,看來我還是忽略了些什麼。
然而,我沒有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