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報聲,正是因為我為了研究怎樣放出瓶子裏的鮫人而不小心碰到的機關……
碰到的那一刻,我還以為觸發了什麼生死關呢,但大家提心吊膽了好一會,周圍愣是沒有什麼異樣。後來才知道原來那隻是大長老為了知道是否有人闖入而設立的一個警報裝置而已。
我繞著那些‘瓶子’轉了一圈又一圈,無論我如何擺弄,它們都仍然是穩穩的矗立在原位。“不行啊,這樣下去我怕是一輩子都開不掉這些‘瓶子’。”我一邊說著,一邊詢問似得望向景琰。
可這一眼,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景琰的狀況比剛剛在路上時還要亢奮,簡直一副癲狂的模樣!他從來沒有笑的這麼誇張過,乃至於臉上的五官都被他笑的擠在了一塊,雙手還舉在空中不停的揮舞著。
“景琰!你怎麼了!”我驚叫一身,忙跑到他的身邊。景琰一邊大笑著,一邊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話來:“心心,哈哈哈……我,哈哈哈哈……”
一句話說完,我愣是沒聽出他說的啥。急的扭頭衝著小鮫人喊道:“琉!你快來看看景琰他怎麼了啊!”
琉並沒有回答我,反而輕輕唱起了歌。隨著她的歌聲傳來,其他的鮫人們也紛紛複合起來。
那是用一種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唱起的歌,大概就是鮫人族專用的話吧。這歌聲悠揚婉轉,明明就在身邊,聽上去卻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在這偌大的空間裏,讓歌聲顯得無比的空洞。
我記得古書上曾記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從古時候開始,便已經人人都知道鮫人的眼淚是最珍貴的珍珠。因為是鮫人才有的,便將他們眼淚變成的珍珠喚為‘鮫珠’。卻不知,鮫人的歌聲更是能攝人心魂。這才是名副其實的‘珍貴’……
想到這,我突然發覺,琉之前說過鮫珠其實是他們身體的一個器官?
這好像與人類認為的鮫珠並不一樣?何止不一樣,更是相差巨大!
我剛有所疑慮,這歌聲便發揮出它獨特的神奇能力了。我仿佛身處雲端,飄飄然的感覺讓我有種別樣的快感,眼看著景琰在歌聲中漸漸平複下來,他的笑臉慢慢的恢複了常態,雙手也不再不受控製的揮舞了。我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鮫人們見景琰平靜下來,便停止了歌唱。歌聲一停下,我又仿佛從雲端降落到厚實的土地,沒有那種飄然的感覺後,心裏反倒更加踏實了。
琉來到我的身邊,她開口道:“姐姐,你不用擔心,大哥哥沒事的,他隻是還沒有適應。”
我望向她,眼裏仍帶著疑惑,或許是她發現了我的疑惑,緊接著就解釋道:“我忘了告訴你們,‘重造園’是有一定後遺症的。它會把你內心的情緒無限放大。所以大哥哥才會這樣……”
我聽完,心裏的疑慮頓時煙消雲散。但馬上又緊張起來:“那這個後遺症能不能治好?”琉先是猶豫了一下,馬上又笑了起來,雙眼似一對月牙。她攀上我的手臂:“姐姐你就放心吧,大哥哥會沒事的,現下之急是放出大家,我敢打賭,光族的大長老一定已經在敢來的路上了。”越說到後麵,她的笑就越淡,一句話說完的時候,她已經滿麵愁容了。
“好。”我表麵上答應的很快,心裏卻並沒有這麼輕鬆,她剛剛猶豫的樣子讓我心裏的疑惑又燃燒起來,而且愈演愈烈。雖然那神情一閃即逝,但還是讓敏感的我捕捉到了。她一定在說謊。景琰可能有危險了,或許,已成為他們威脅我的籌碼……
該怎麼辦?我要不要救他們出來呢?對於景琰的問題她肯定說了謊,但後半句,我也相信大長老一定在趕來的路上。放出了他們,我到時候會不會腹背受敵?還是說多了些幫手?
“姐姐……”
“聖女……”
見我還愣在原地,鮫人們紛紛開口,這央求式的催促著實讓我感到心酸。或許,我該賭一把了。
“大家先別急,我在想辦法呢。”
我沒有騙他們,雖然是說完這句話後我才真的開始想辦法……
剛來的時候,琉其實已經帶著我把這裏翻了個便,除了那個沒啥反應的機關,並沒有其他的開關了。
難道那開關並不在這裏?
也不對,如果有的話,這小鮫人出來的時候也定能把其他的‘瓶子’都開掉。可若全都沒有開關的話,那這些‘瓶子’是怎樣將鮫人們關起來的呢?這小鮫人又是怎麼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