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雍容華貴的女子已經進門。
楊桓立時請安。
皇後順勢扶住他,說道:“好了,身體這個樣子就不必請安了。”
楊桓平靜,淡定:“禮不可廢。”
皇後並未反駁什麼,打量了一下他,說道:“我問過太醫了,你這次很傷身體,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也虧得你底子好,若不然,這次就能要了你的命。”
說到這裏,皇後的語氣嚴厲了幾分,她蹙眉,眉眼滿是銳利,“你給我說說,什麼事兒要淩晨去見你父皇?難道就不能等到大白天嗎?觸怒了你父皇,你看看就是這個下場。深更半夜的,我們得不到消息,想救你都不成。你怎麼就沒有腦子。”
皇後的斥責聲不斷,楊桓立在一旁,並不言語。
皇後也並沒有指望他能說什麼,這個孩子一向都是如此,沉默寡言。
她繼續道:“若不是我今晨得到消息之後利用了子鈺為你求情。你現在想來早就已經讓雷劈死了。你做事情能不能動動腦子?我不指望你像子鈺一樣討陛下的歡心。但是你能不能做事多想一想?你還要我這個母後為你擦多久的屁股?”
皇後疾聲厲色,說到這裏,似乎很難受,她按住了胸口,劇烈的喘息起來。
楊桓立刻上前,說道:“母後,您是不是氣喘病犯了?來人,立刻宣太醫!”
皇後一下子就按住了楊桓的手,蹙眉道:“你是不是怕你父皇不知道你將母後氣的犯了氣喘病?”
“就算是知道也無妨,總歸不能讓您如此下去。”
楊桓堅持叫太醫,皇後掃了他一眼,一閃而過的厭惡,很快道:“不必了!本宮直接離開就是。這一點時間,還是忍得住的。”
她起身,叮囑道:“母後在宮裏已經沒有你父皇的喜愛了,如若你這個兒子還不爭氣,那麼我真的就什麼也沒有了。你現在可是嫡長子,自然要處處好好表現,若是再讓你父親失望,怕是才真的要讓子鈺將一切都奪了去。你甘心嗎?”
楊桓不欲說的更多,隻道:“母後,後宮不能過問朝堂之事。”
皇後一聽,死死的盯著他,半響,罵了一句“孽障”疾步而去。
皇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楊桓坐在桌前,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是帶著笑;又似乎……更像哭。
“主子……”來福眼看種種,心疼不已。
他是自小就伺候在五皇子身邊的,一直以來見證他受到的種種不公平對待。
明明是親生的父母,但是卻又冷冰如斯,仿佛皇家真是一分親情也沒有。
楊桓很快恢複正常,他抬眼,說道:“請七皇子過來一趟。”
來福道:“七皇子午膳之後被陛下召去講書,還未曾離開。”
楊桓閉了閉眼,沒有言語。
“那就等到他回來再請。”
不過很快,他改變注意:“我過去。”
“主子,您的身體還沒有痊愈,太醫都說您還是臥床靜養一段時間更好。”
楊桓:“這總不耽誤去看看老七。”
“看我什麼?”楊鈺帶笑進門,他說道:“五哥是要看我?”
楊桓露出一抹笑意,他道:“自然是要多謝你幫我。”
楊鈺隨意的坐下,說道:“是父皇心軟。”
楊桓微笑,沒有言語。
房間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楊鈺想了想,說道:“五哥,既然你要休息一段時間,不知有沒有興趣與我一同出京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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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天氣不好,陳瑾主仆二人耽擱在路上,走的特別慢。
難得好天氣,兩人倒是加快了腳程。
紅葉坐在馬車外麵趕車:“小姐,你猜,我們還要走多久啊?”
陳瑾正在讀書,她放下手中的醫書,笑著回道:“最快也要半個月,不過若是天氣不好,大抵需要一個月了。”
她將身子傾了出來,看向了天空:“看天公做不做美。”
“老天肯定幫忙啊!”
紅葉認認真真的:“沒道理我們的運氣一直衰。”
陳瑾被她逗得笑了出來,“嗯,沒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