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
“班菲爾德,請幫我訂一張去Z國的機票.”男人抬起戴著一塊手表的左手,獨特的設計以及一流的線條感獨一無二。
他內裏套著一件純手工提花格子長袖襯衫,燙暗紋修飾著他的本就完美的精壯身材,袖口比外麵套著的純手工修身深藍色雙開叉西服外套袖子多出了幾公分,顯得層次鮮明。
在他的襯衫留出的衣袖上,扣上了一顆精致低調的袖扣,袖扣是古藤GOTEM純手工的純銀雌雄雙獅。
男人低垂著睫毛,睫毛又長又翹又密,他瞥了眼時間,繼續一邊向前前進,一邊對著身邊的私人助理附加了一句。“在周五之前。”
他的聲音低沉,即便是簡簡單單的兩個詞,甚至沒有一絲命令的口氣,但在私人助理的眼中,這個男人就是個說一不二的王者,讓他不住地想要對他臣服。
班菲爾德在這個男人手下僅僅工作了兩年,卻是充分佩服男人的能力。他親眼見證著男子如何在荊棘中帶著金戈鐵馬力挽狂瀾,對外將GOLDEN EMPIRE這個沉重的包袱改造成一座可以抵禦外敵的壁壘,對內將小人的陰損詭計掐死在腹中,掃除了一切阻擋在他麵前的障礙。
男人以最快的速度——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掌握了家族實權,再也沒人動的了他,也沒人敢去害他。
沉寂一年,男人,終於開始向著大陸這塊香餑餑伸出了自己的爪牙。
此次去Z國大陸,完全在GOLDEN EMPIRE 董事會的意料之中,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有了男人將會把這個富可敵國的公司交給他的手下幹將——Aaron Windsor的消息。
意料之外的是,直至今日,男人才動身前往Z國。
班菲爾德流利地訂好了航班,將手機放入西服外衣口袋之中,追上已經走遠的男人。“蘭開斯特先生,”班菲爾德順勢將已經停靠在路邊的Mulsanne的後座車門打開,深吸了一口氣,才憋出一句話。“我們期待著你回來。”
男人扯開了一直禁錮著脖子的領帶,又隨意解開了兩個扣子,才坐進車廂之內,在班菲爾德關門之際回了句。“回來與否,由我選擇。”
車廂門已經關上,Mulsanne絕塵而去,直到隻剩下了一排恍惚的尾氣,班菲爾德才有些落寞地走回了高樓大門。
蘭開斯特先生是他們GOLDEN EMPIRE 的神,但是他們誰也不可能留下他們的神。
因為,神是孤傲的,沒人走得進他的內心,也沒有人敢走進他的內心。
昏昏沉沉的天幕之上,一道清淺的轟鳴聲劃過天際。
班菲爾德順著這道聲音抬頭,伸出手掌擋住了初生太陽耀眼的光芒。
願我的愛意,隨著神的離去,消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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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男人解鎖了屏幕,果然看見了之前讓班菲爾德訂購的單程機票。
他重新將冷硬的手機放在一邊,不再管它。手機的樣式不是現如今流行的觸屏手機,反而與以前的老式手機一樣,九字鍵霍然其上。
男人深邃的目光透過昏暗的車廂窗戶,側著頭看著外頭淒清的風景。
一切都好像是死的,一切都是沒有生命的。
男人的嘴角露出一絲難解的詭異弧度,但很快便被他強行壓抑了下去。
他伸出手掌,手指觸摸上那堅固的玻璃窗,低聲喃喃。“十年了,我總算可以回去了。”
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他收回手,嘴角的弧度也隨之抿成一條冷硬的線條,就好似剛剛透過玻璃窗看到的笑得開心的男人並不是他。躺在舒適的後座上,他淺淺地睡著了。
漆黑的Mulsanne一路順著公路駛向了一座空無一人的山頭。越往上,人煙愈加稀少。
直至,周圍一切喧囂戛然而止,隻剩下平靜無波的湖泊,一望無際的平原。群山的景色愈加的清晰,漸漸地,眼前出現了一座古樸沉悶的莊園。
莊園周圍空無一物,甚至連湖泊之中都靜悄悄的。這種沉寂的環境令男人感到不適,應該說,隻要來到這裏,他全身都會出現抗拒的反應。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Mulsanne停在莊園大門口的時候,走出了車門。
車門外有位舉止循規蹈矩的管事在等候著,“少爺,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