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涯提及花燈的時候,秦語的心理隱隱約約已經很出現了猜測,但是她還是想找蕭涯再次確定一遍。
“橋上,城外橋上。”蕭涯像是在回憶,但是語氣卻是格外肯定,“兩旁還種著不少柳樹。”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秦語的雙唇抿了抿,將先前還抱著蕭涯的雙手收了回來,在蕭涯的懷裏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那個向我求助的,被一名女子追著跑的人,是你?”
蕭涯雖然有隱隱的感覺,但是在這個時候真的從秦語口中聽到了他想聽的話後,蕭涯的表情都變了,隻是秦語的下一句話讓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名追著你來的女子,眼裏盛滿的情誼,恐怕不是假的吧?”
秦語的一句話,蕭涯頓時覺得後背冷汗涔涔,他幹笑了一聲,打了個幌子,“正是因為這樣才顯得真實不突兀啊。”
“況且,那個時候我的注意力都在小語你身上,哪裏還有心思去管其他人?”
秦語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清澈透亮。蕭涯倒是任由她打量,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
秦語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被蕭涯所說的話給拉走了心思——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從蕭涯口中聽到了類似於情話一樣的話語,那雙藏在黑發中的耳朵已經紅透了。
此時的秦語看著像是在認真打量蕭涯,其實也不過是因為太過害羞,不願意被蕭涯看出來罷了。
蕭涯還真是沒看出來,準確的說是,他此時隻顧著麵前的秦語,哪裏還有其他的心思呢?
秦語卻是因為有自己的想法,看著在瞧蕭涯,實際上卻是有些發呆。
“那後來呢?”也許是發現自己的眼神有些直勾勾的,秦語很快又將視線挪到了一邊,不再看蕭涯。
蕭涯雖然心裏歎了一聲可惜,但是既然是秦語開口詢問了,蕭涯也沒有想要藏著掖著的意思,“當初我的確是想將那花燈給你的,隻是先前將大哥拖出來做擋箭牌,你也記著這件事,所以隻能作罷。”
“但是那花燈,我現在還流著。”
蕭涯的一句話,讓秦語愣神了好久。
過了好一陣,秦語像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微微低著頭開口,“你說……是上巳節的那盞花燈?”
聽上去,秦語的聲線像是有些細微的顫抖。
蕭涯對秦語自然是在了解不過,這會兒也是逗弄的心思上來了,“是上巳節的那盞花燈,是你提過的那盞花燈。”
後半句,蕭涯是貼著秦語的耳邊說出來的。溫熱的氣流讓還沒有將紅色消退的耳朵尖有一次變得紅透。秦語覺得蕭涯噴在她耳朵上的氣流有些癢癢的,連帶著她心裏都覺得像是有小爪子在撓一般,過近的距離讓她有些不自在,甚至想要伸手揉一揉。
蕭涯靠得那麼近,自然是看到了秦語那雙紅的滴血的耳朵。本以為秦語會對這樣的感覺很討厭,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蕭涯的眼眸又深了一層。
“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到了京城?”秦語很快從羞澀的情緒回過神,瞧著蕭涯的神情也是明顯想到了什麼的模樣,“你那樣冒冒失失地站到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地方,是不是太危險了?”
秦語的話裏雖然帶著責備,但是同樣能聽出她話裏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擔憂。
“無礙。”蕭涯對秦語還是頗為了解,聽到了秦語的話後,蕭涯隻是溫和的笑了笑,解釋道:“或者說,那天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會有人多嘴的。”
秦語皺了皺眉頭,正想仔細詢問一番,不過很快她就響起了當初和蕭涯碰麵的時候,蕭涯所言。
“你當時說大哥也在附近,可是真的?”
看著蕭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秦語頓時明白了蕭涯的信心來自何處——一旦有蕭瑛出現的地方,其他人哪裏還會顧得上蕭涯做了什麼?
蕭瑛才是蕭家的嫡長子,將來繼承蕭家的人呐!
“當初還要謝謝大哥幫我這個忙。”蕭涯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卻是帶著些不好意思的感覺,“當初是我任性的將大哥喊來做我的擋箭牌,在暗中觀察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大哥吸引走了。”
“也是因為這樣,我才能順利地見到你,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