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就好……對了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是嗎?正好我也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愛你啊……我需要你啊……
“是嗎?那你先說吧。”於樂還是一如既往的紳士。
“不,這一次你先說吧。”
“那好吧,我要結婚了。”
“是……是嗎?和誰?”我的臉頰上有濕濕的東西滑過,是淚。
“是相親認識的,她是一個小學老師,很溫柔,也很善良,我們家人都很喜歡她,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是時候成家了。”
那我呢?我呢!你結婚了,我該怎麼辦……我在心裏呐喊著,淚水打濕了身上的衣服。
“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嗎?”於樂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祈求。
“……”我並沒有回答,隻是拚命的擦著不斷湧出的淚水。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嗎……你要是不想來的話……”於樂的聲音透著失落。
“為什麼不去!我一定會去的!”我大聲的對著電話吼道:“記得那請帖給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撲倒在床上,哭得天昏地暗。
兩個月後,我出柳了於樂的婚禮,新娘子嬌小可人,和高大的於樂站在一起,顯得十分般配,我虔誠的祝福他們能幸福到老。
參加完了於樂的婚禮,我踏上了回家鄉的火車,她在那個小小的山村裏當了一個小小的老師,她教語文,也教數學,還教英語,小山村裏的老師太少了,所以她要教許多科目,但她並不覺得不滿,讓那些擁有世界上最純淨的眼神的孩子了解外麵的世界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而那個繁華的城市武漢、那些紙醉金迷的時光、那些與她擦肩而過的人、連同那間曾經承載著那個人的幸福的公寓一起,被我深深的塵封在了記憶深處、那個永遠都不會觸及的抽屜裏……
我從T台上走下,揉了揉酸麻的小腿,由於今天是一場專業的時裝秀,她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站在舞台上差不多一個下午,一直都是這樣,她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下那個華麗的舞台,漂亮的舞美,燈光相互交映,紅色的地毯,莊重典雅。可是又有誰知道這舞台背後究竟有多肮髒,有後台的便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沒錢又沒後台的,方嘉義冷笑一聲,就像她這樣,拚命抓住每一次走台的機會,還要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生怕得罪了誰連著登台的機會也被剝奪。她攥緊了拳,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你還愣在這幹什麼?”尖銳地聲音嚇了我一跳,她猛地抬頭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美麗女人,她有著很迷人的大眼睛,那裏麵好像有數不盡的波紋,很勾人。潘璐,一個美到妖豔的女人,可是此刻她的身上傳達出濃濃的刻薄。
她鮮紅的嘴唇向上勾了勾,眼中盡是嘲諷:“怎麼了?你這麼風騷的站這兒,想幹嘛呀?”
我一堵,生生按下了到嘴邊的咒罵,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打算繞過她去後台卸妝。
“你去哪啊?怎麼,你現在是後台硬了還是翅膀長了?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潘璐極盡嫵媚的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話,你就不用幹了,你還想在我麵前勾引男人?你得先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懂?”
我抿了抿春,垂下眼瞼,顫抖的睫毛顯示了她的隱忍。潘璐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風情萬種。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我下意識的瞥向策劃室,那裏就是潘璐的腰杆。她攥緊了拳,有錢有權的人就是這樣,看出了你的怒火,他們也毫不在意,因為,沒權沒勢的自己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有什麼關係,她我發誓,總有一天她會高傲的拿著紅酒站在他們麵前,然後,華貴的把紅酒灑在他們身上。她笑著順了順頭發,走著瞧吧。
回到家,我單手撐著牆,脫下了那雙讓她看一眼就十分厭惡的高跟鞋,光著腳走向沙發,她…她拿定了主意,坐起來走向臥室,開了燈慢慢坐在梳妝台前,鏡子裏的女孩年輕漂亮,十分出色。她拿起眉筆對著鏡子細細描畫,一筆一筆格外認真,從今天開始,在她的世界裏,隻有人上人。
“喂,是李台嗎?”我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繼續上妝,“有空嗎?我請您吃飯……當然,如果您方便的話,去您家我沒有意見……好的,我馬上就到,待會見,拜拜。”
她最後再一次照了下鏡子,從今天開始,鏡子裏的人就再也不是她了,這次進入會場的機會,她誓在必得。
天蒙蒙亮,我坐在公寓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過了一夜的地方,眼中一片死寂,卻在下一秒,荒蕪的目光中又燃起了一片火光,身子的酸痛她感受明顯清晰,可是,我咬咬牙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她絕對不後悔昨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