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的兒子在我手裏,我看你如何張狂,如何對那個前朝公主交代。
你身為當朝帝王,卻和前朝餘孽糾纏不清,文武百官不會放過你,史官不會放過你,天下百姓的輿論也淹死你。
“是,王爺放心,小得門聽得可仔細了,那小子被老二一記悶棍,打得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不到晚上,是醒不了的!”尖銳的諂媚聲音再次響起,水兒粉嫩的唇又冰冷一勾。
太看不起人了,他雖然不是武功高手,但有師傅傳藝,娘親的悉心教導和爹爹這一個多月來的指點,應付三五個草包還是沒問題的。
早有防備的他,怎麼可能被他們輕而易舉的悶棍擄走呢?
若非想要查清楚是什麼人在窺探娘親,若非想要釣出一直要對付爹爹的幕後黑手,他怎麼可能會暈倒呢?
又交代了幾句,霍司寒恨恨看一眼緊閉的房門,甩袖帶著心腹離開,霍司宇,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給我跪下,為你當年對我做的事情,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要你也嚐嚐失去所愛的滋味。
正得意洋洋的幻想著自己坐上朝思暮想的龍椅,受百官朝拜的情形,眼前黑影陡然閃過,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失去了知覺。
蘇墨麵無表情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將霍司寒極其三名心腹點穴,交給趕來跟他彙合的景夜淩帶來的侍衛手中,便直奔小院。
看清院中情形,饒是槍林彈雨中也麵不改色的男人都忍不住挑眉,饒有興趣的望著負手而立,小小年紀卻滿身氣勢的少年,嘴角勾起類似於寵溺的笑。
這孩子,跟霍司宇真像。
院中,水兒聽到霍司寒離開,確定這倆人就是綁自己過來的蠢貨,毫不猶豫的打碎窗欞,跳窗而出。
兩人聽到動靜,還沒轉身就被小腳踩了胸口,軟劍架在另外一人的脖子上,麵容稚嫩,表情卻是惡狠狠的,“別動,喊一句留下你的鮮血。”
聽到這霸道的話,景夜淩忍不住撫掌稱讚,不愧是當今聖上親手調教的兒子,果然有君臨天下的霸氣和風範。
看到蘇墨,水兒頓時眉開眼笑,興衝衝喊了句“舅舅”。
“水兒乖,有沒有傷到哪裏?”上前將兩名看似粗狂,卻被水兒治得服服帖帖的漢子點穴,丟給隨行的侍衛,蘇墨在水兒跟前蹲下身,關心輕撫他淩亂的發絲。
“沒有!”自信搖頭,水兒黑眸中洋溢著自信和張狂,“也不看看我是誰,就敢來劫持我,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太子殿下,這話是誰教你的?”藍佑天從柴房後麵轉出來,看到被他用拳頭打破的窗戶,十分無語。
這還是個七歲的孩子嗎?
臨危不亂不說,還想辦法打破窗子出來,還選擇霍司寒離開的時候,就是吃定霍司寒離開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瞅準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到底是這孩子太聰明,還是他太笨呢?
撓頭,他俊臉閃過不解。
“爹爹啊!”水兒仰頭,擦了擦臉上沾染的灰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剛才聽到那個壞人說要用我來威脅爹娘,身為男子漢,怎能讓他用來威脅嬌弱的娘親,所以我就自救,然後準備抓了他去爹爹麵前對峙,沒想到舅舅來得這麼快,倒省去了我動手的麻煩!”
小少年說得自信滿滿、神采飛揚,景夜淩和藍佑天相視一眼,忍不住都笑了,心裏默默對霍司宇送上大拇指,將兒子調教成這樣,也隻有他那樣霸道的男人才做得出來了。
七歲的孩子,事事為父母考慮,貼心又乖巧,水雲落到底是怎麼教出來的?
他們開始好奇了。
“水兒,現在不能叫爹爹了,皇上是一國之君,公主是皇後娘娘,你以後要叫他們父皇和母後了!”想到霍司宇和水雲落現在的身份,蘇沫將小少年抱上馬背,自己也利落的上馬,低聲叮囑道,“叫錯了,會有人說他們的!”
“爹爹不是一國之君嘛,還有誰能說他?”水兒抬頭,稚嫩的小臉上帶了不解。
他雖然機智聰慧,但到底隻是個孩子,根本不懂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更不懂後宮之中的勾心鬥角,不知道這些,理所當然。
“水兒,皇上不止是百官的皇上,更是天下百姓的換上,民心很重要!”摸了摸少年的頭,蘇墨嘴角冷冷一勾,換了個方式道,“你想要你爹娘被別人議論嗎?”
“當然不!”水兒斬釘截鐵道,想了想,黑亮的大眼流露堅定,“舅舅,我明白了,父皇是一國之君,母後母儀天下,他們是天生一對,我不能讓他們因為我而被萬民唾罵,我要讓百姓提起他們,都麵帶尊敬!”
那樣,娘親就不會傷心了,如果再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來讓他照看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水兒真乖!”被這孩子的貼心折服,壓著霍司寒等人的景夜淩和藍佑天不約而同的讚歎,不愧是太子殿下,這麼小就懂得心係家國,將來定是為國為民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