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霜大刀闊馬坐在旁邊,用手撕著另外一個雞腿,沒有半分吃相,道:“那是當然。自從學武以後,我和我弟弟基本就沒有缺過野味。”
丁不朽啃著雞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道:“你還有弟弟?他人呢?”
徐清霜斜了他一眼,道:“誰知道,整天扛著一杆破槍到處跑,鬼影子也沒一個。”提起弟弟,她滿肚子怨氣,道:“那小子腦子不夠用,打架隻靠一股狠勁,不來煩我也好。”
這姐弟情分,淡薄的很啊。丁不朽嘖嘖稱奇,又道:“那你怎麼來隨州當了都頭?”
徐清霜道:“我之前救過一個老頭,他請我來的。”她補充道:“就是長舌婦他爹。”
丁不朽恍然大悟,道:“原來是曾師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會功夫,那隻山雞變成了一堆骨頭。徐清霜躺在地上,仰望夜空,惆悵道:“你喜歡王姑娘哪裏?”
丁不朽被她問得臉色通紅,道:“何出此問。”
徐清霜道:“我有些好奇。”她側過頭望向對方。明滅不定的篝火映襯著這個書生清秀的麵容,影影綽綽。徐清霜繼續道:“江湖沒有別人羨慕的快意,這條路很難走。你為王姑娘做的這些事,她會感動麼?”
丁不朽笑了,再次掏出懷中的手帕,撫摸著道:“如同這塊手帕般,我並沒指望著她會收下,也沒想過是否能打動她。”
徐清霜無法理解這種細膩的感情,忍不住道:“圖什麼?”
丁不朽思量半天,道:“圖自己心安吧。”
徐清霜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天空,半晌,堅定道:“換作我,一定不會這麼拖泥帶水。”
丁不朽沉默的看著暗紅的薪火,良久,道:“這樣也很好。”
在情字麵前,人各有誌,說不上誰對誰錯。
秋夜的風微涼,帶著濕寒的水汽陣陣吹過,徐清霜真氣在身,寒暑不侵,不懼濕寒。而丁不朽文弱書生,露宿荒野身子一定受不得。所以她將方圓百丈內的枯草割來,為他搭建了一個小小草垛。
丁不朽數次上前幫忙,笨手笨腳簡直添亂,氣得徐清霜將他趕到一邊。
夜了,兩人各懷心思,久久不能入眠,徐清霜打破沉寂,道:“離白鷺洲不遠了,你拿定主意沒?”
丁不朽惆悵道:“這一路風塵,落魄不堪,有何顏麵見王姑娘。”他躺秋葉的枯草上,道:“能遠遠看她一眼,便心安了。”
徐清霜嘴裏吐出兩個字——窩囊,接著道:“你這樣不死心,不是個辦法啊。”
丁不朽笑道:“如何死心。”
徐清霜道:“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明知不行,還要去做,才是勇者。”
丁不朽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徐清霜聽著之乎者也,腦袋大了一圈,道:“差不多吧。”眨著眼睛又道:“試過之後,成呢,我徐清霜一定會祝你們白頭偕老,不成呢,我……嗯,總之我是為你好。”
丁不朽摸著腰間玉佩,回道:“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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