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掀起了單薄又破爛不堪的衣服。我看見老人瘦的可憐,佝僂著身體躺在雪地上不斷的抽畜著。“哎~,等等,這個老不死的好像有個姑娘,不如咱們拉過來當煙錢!賞這個老頭子一袋,他媽的,說啥也是鄉親啊!這都到了年關了,你們幾個說呢?”幾個壯漢臭味相投的相視一笑。
“好呀!二柱子,沒想到,你他媽的還是個普薩心腸,既然你說了,大哥就給你我一個麵子。不過,他姑娘得讓我先嚐嚐鮮,要不然,日本人那可不好說話。”
“明白,明白,大哥,你先開開包,我們幾個沾沾就行,兄弟們,是不是呀?”幾個人一哄而起,連連稱“是!”
“那還他媽的等啥呀?先去把姑娘架過來,再給老不死的煙抽。二柱子,你在前麵領道兒,對了,姑娘多大啦?”
被稱之為二柱子的人,點頭哈腰的回答說:“大哥,十四了,過了年是十五。大哥,這姑娘我看過,長的可他媽水靈了,跟大蔥似的,一掐準保出水。一會兒大哥你可別太使勁兒嘍!”
“噢~,照你這個說法,你二柱子是早幹過了?”
“媽的,跟大哥說實話。”像是頭目的人一把抓住二柱子的衣服領子逼問著。
“不是,不是,大哥,我拿我親妹子向你保證,絕對是原封沒動過的,要是我先開了苞,天打五雷轟。大哥,不信你就去試試,就連太君我都沒告訴。”
“媽的,啥事沒告訴太君呀?”我正在聆聽這群狗在狂吠,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裏。幾個日本軍警擠到近前,圍觀的人群紛紛閃到一旁。幾個霸道十足的煙館打手立刻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上前複述著。透過人群的縫隙,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當中。偉岸的身材,端正的國家臉龐,可惜還套著特高科的特務衣服,那雙黑亮的皮靴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紮眼。
“李爺,你還滿意吧?要是不滿意,下回再來,我們給你安排一個沒有開過苞的,咋樣啊?”
李如州打著哈欠,點著頭。“嗯,今天的煙還不錯,就是姑娘差點兒勁。下次就把這個老頭的姑娘留給我,別人就不用安排了,用不用給你們留點兒定錢呀?”我不敢相信這個就是啟蒙我的老師,從他的言語中透著無限的肮髒和猥褻。
“不用,不用,李大爺,您可是太君麵前的紅人,以後有機會多替小弟美言幾句,小弟就感激不盡了。您已經吩咐下來了,我一定照辦。哪天過來,說一聲,小弟全給大爺您安排好嘍!煙,保證比這次還好,姑娘,保證就是這個啦!”剛才那副不可一世霸道的嘴麵,傾刻間變得無影無蹤。
李如州伸手從衣裳的口袋裏摸出兩塊大洋,扔給了打手的頭目。“你小子還挺懂事兒,有機會跟著我一起混吧!拿著,喝酒吧!都別圍著了,大過年的,是皮癢癢還是想住牢房。媽的,都跟狗一樣,見著屎就往上撲。”聚集在一起的鄉親瞬間跑得無影無蹤,李如州趾高氣揚的抬腿坐上了跨鬥子,一溜煙消失在視線裏。
看著已經遠去的李如州,打手頭目又恢複了前麵的霸道嘴臉。“媽的,好事兒全讓這個王八蛋給攪和了。”
“大哥,別生氣了,誰讓人家是日本人的紅人兒呢!”
“喪氣,不就是當個特務嘛!除了害自己老師的兒子,就禍害老百姓,比起他來,咱們兄弟可差遠了。二柱子,看見沒有,這年頭,要想威風,出人投地,不狠是不行。小孩,別看了,再看就踢死你。”我恍然大悟,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