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上下來個少年(1 / 2)

趙天承騎著一匹健壯的黑棕馬,百無聊賴的領著十來個人,晃晃蕩蕩的闖進了付家村。

趙天承原本隻是趙氏的旁支,因為骨骼驚奇,不滿二十便已經達到了融會貫通的武學境界,這才被提拔到了趙氏執法堂。不過世家就是世家,旁支就是旁支,本來抱著一展抱負的心態來到了執法堂,卻沒想到混成了一個跑腿的!

“賤狗們,該交租了!”

趙天承直接翻身下馬,來到一個茶棚前。

那茶棚老板趕忙上前將桌位打掃幹淨,遞上了一壺最好的熱茶,而原本在茶棚喝茶的客人們,早就在趙天承下馬前便逃之夭夭了。

趙氏掌管著北城方圓千裏的區域,乃是一方豪強。而這小小的付家村,也隻不過隻是其龐大版圖下的滄海一粟罷了。所以趙天承也沒想在這個地方克扣什麼油水,隻想著趕緊收完租稅,好趕緊去下一個城鎮。

“趙大人,這是今年付家村的租稅。”

一個年邁的老者,早就聞訊顫顫巍巍的趕了過來,將一個腰口粗的布袋遞了過來,袋子裏麵鼓鼓的,塞滿了全村人的積蓄。

趙天承沒有伸手,這種小事還輪不到他出手,跟他同來的一個青年趕忙上前接了過來,用手墊了墊,眉頭微微一皺,看向趙天承恭敬的回稟道:“執事大人,這分量似乎有些不對啊!”

“哦?”趙天承沒有回那名手下,反而是將目光甩向了一旁的老村長。

“趙大人明鑒啊,所有的租稅全都在這裏了。今年又有幾戶人家的男人被野獸殺死,孤兒寡母無以為繼,紛紛逃荒去了,已不屬於村子,剩下的都已經收齊了,都在這裏了!”老村長哪還敢看趙天承的眼神,在那名手下回稟時,他便已經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解釋了起來。

在趙氏的管轄區域內,所有人都要按時繳納狗頭稅,隻要活著,在趙氏的管轄區域內都要交稅。交了稅,那就是受到他們趙氏所保護的賤狗,如果不交,那麼就是惡狗!而趙氏對付惡狗的辦法,隻有一個字——殺!

而在趙氏的地盤上,隻有姓趙的人,才會被稱之為人!其他的,都是賤狗!因為惡狗早已被屠殺殆盡了!

“去把村簿拿來!”

趙天承不想墨跡,這種裝窮苦偷稅漏稅的他見多了,於是直接命令手下將村簿取來。而之前接過布袋的那名手下,也識時務的到一旁清點起布袋中的錢財去了。

趙天承獨自喝著茶水,雖然這小村莊的粗茶根本比不上執法堂的特供茶葉,但在這小村莊中,感受著縷縷山風,目視著蒼茫原野,倒也別具一番滋味。心中不禁暗道,這小茶棚倒是選了一塊好地方,三麵環山,一條主道是入村離村的必經之地,此處方圓數百米內均是原野草坪,這就導致幾乎每一位經過這裏的人,都會喝上兩口茶水,歇歇腳、乘乘涼,畢竟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執事大人,村簿一共二百零七人,租稅共合計二百零六人,缺一人的租稅!”

很快,那清點租稅的人便於查看村簿的人對了賬,卻無巧不巧的真人他們對出了岔子,真就差了一個人的租稅。

“不,這不可能啊,我們村子真的都交了!”老村長不敢相信的不停磕頭,欺瞞執事大人,偷稅漏稅輕者死無全屍,重者屠盡全村啊!

“不可能?你自己看,賤狗,竟然敢欺瞞執事大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那名負責查看村簿的下人,甩手就將村簿丟向了老村長,一臉厭惡鄙視的嗬斥道。

老村長那還敢多言語,趕緊翻開村簿查看,才翻了沒兩頁,一個名字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令他的心髒猛然一跳。

“執事大人,我們的租稅真沒有問題。這個叫做‘易凡’的孩子,早在去年就失蹤了!”

老村長一臉恐慌的說著,這個易凡他可是太有印象了。要說這付家村按理說應該全是姓付的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有一些外姓的人逃荒至此,然後落地生根。而這個易凡的父親,便是極少數的這種人之一。

兩年前繳納租稅的時候,因為易凡的母親重病,家裏實在拿不出錢來,結果易凡的父親被活活打死,家裏剩下的錢也勉強保住了母子二人。就這樣易凡支撐起了整個家,但也隻不過硬挺過了當年的租稅期,他母親便撒手人寰了。而易凡剛剛辦完母親的喪事,頭七一過,整個人便神秘消失了。

當時村子還發動村子的人集體尋找過,可最終卻不了了之了。沒想到,今天卻因為這樣一個名字,無端端令村子多出一個名額來!真是禍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