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麼多錢死不了的。”他話中帶刺,陰沉地看了我眼:“別提他了,別打擾吃飯的雅興。”
“炫,我願意跟你走,”我深呼了一口氣。他聽見我把稱呼由哥改為了炫,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嗎?”
“但是我的新合約才剛剛履行,還不是現在走。”
“我幫你解約。”他急著說,但是我卻說:“我不想要欠你什麼,我想要自己解決。”
“我為你等了2年,你是否願意為我等2年?”我誠懇的看著他,2年後我就自由了,當然我對於他的回答也充滿了期待和害怕。
“好。”他拉近我,在我的額頭上輕柔的吻了下:“我等你。”
吃好飯後,我想起今天下午2點還有個時尚雜誌封麵要拍,現在時幾點來了。記住手機關機了,就拿了出來,一開機就發現有N個未接來電。
是誰給我打了那麼多電話,我疑惑地點開後發現是蘇亦倫。
黑色的蘭博基尼在公路上飛馳著,穿過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因為開著窗我可以感覺到風刷刷的從我臉上刮過,如刀片觸及皮膚一般的疼。
眼光投射到身邊開車的林逸炫,他出奇的嚴肅,濃眉一直皺著;我想他是擔心爸爸的吧,隻是外表太倔強了。
趕到病房時,林天已經奄奄一息了。我抓住了身邊沉默著的蘇亦倫:“我爸怎麼了?!”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出事了!
“伯父一直撐到你們來,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他說的隻有這些,我微愣了,感覺天崩地裂。看著病床上蒼白的臉龐,無數酸楚湧了出來,我猛地跑到爸爸的床邊,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爸爸你不會有事的,我們請最好的醫生一定能治好你的。”
“你,你來我就很高興了。”他骨瘦如柴的手碰觸了我的臉頰,滲入骨子裏的冰涼。之後他把目光鎖定在一邊一聲不響的炫,原本對炫苛刻嚴肅的他也有了慈善和藹的一麵:“過來。”
林逸炫愣了下,似乎還沉浸在那種父親對兒子的眼神之中,最終猶豫了會還是選擇過去。“其實你是個好孩子,是爸對你太嚴格了,爸這一輩子都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咳咳、”還沒有說完話緊接著一陣咳嗽,我立馬用手帕給他止咳,卻發現是一片的淤血。
我不由的嚇傻了:“爸——”
“爸——”林逸炫叫道,臉上有的是掩蓋不住的擔憂,雙手拉住了林天的手。
爸爸看看我又看了下炫,一雙大手把我和炫的手抓著:“我知道你們是相愛的,可是你們是親生兄妹,看在我熬不了多長的時間答應我不要在一起。”
“爸、”我的眸子黯淡了,炫喃喃:“為什麼一定這樣逼我們?”
“答應我吧,好嗎?”看著爸爸充滿懇求的眸子,我的心始終硬不下來,像他久經沙場的人應該很少求過人吧,但是讓我放棄炫……
“這是我唯一的請求,你們就答應吧、”
我側過頭看見他被悲傷勾勒的臉,又看看床上隻剩下一口氣的爸爸,我進退兩難,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好,我答應。”我呼了一口氣,狠下心說。
“洛洛——”我知道炫很氣憤,但是我說:“他畢竟是我們的爸爸!!!”
林天滿意地露出憔悴的笑容,蒼白的唇微微動了動:“那爸放心了。”那雙抓著我和炫的手緊了緊,隨著笑容如花謝去後手也垂了下去。
我的心緊了緊,看著閉著眼睛的爸慌張的叫道;“爸,你怎麼了,別嚇我啊!!!”而炫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原本明亮的眸子如熄滅的煙火一樣暗著。
“他走了……”他的話仿佛最遙遠的語言,我始終不能回過神來。我恍惚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洛洛,伯父他已經去世了。”蘇亦倫說,我卻輕笑了下,雙眸空洞而無神。
“你怎麼了?”一旁的炫緊張地問道。
我猛地推開了他,手覆上了爸的臉,那裏沒有任何的溫度冰冰涼涼的;手指顫顫巍巍的碰觸了他的鼻子,卻沒有任何的鼻息,這時我才認定,他真的走了……
“爸爸,你醒醒啊,別再睡了!”我拚命的搖動了爸,想要看見他睜開眼睛跟我說話,可是他還是冷冷的躺在那裏。
“爸爸,我會乖乖的,你醒來好不好?!”我喃喃,炫和蘇亦倫立馬攔住了我:“洛洛,你不要這樣!”
我悲涼的閉上了眼睛,緊緊的抓住他們中的一個,深深的埋在他的懷中嗚咽著:“為什麼爸會離開我們,之前都是我太任性了,如果他能回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認回我沒多久就走了,很不負責啊,他不是要好好照顧我的,為什麼把我拋下。”我敲擊著對方的胸膛,被他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