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顧喬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的，腦海裏全是趙莉莉最後看她那一眼。那一眼裏包含了太多情緒，讓她看不懂，更加覺得沉重。像是被什麼捆住了，呼吸不過來。
霍景珩喊了顧喬好幾聲，她都是木木的，神遊天外。霍景珩看顧喬這樣，有些擔心，他伸手推了顧喬一下，顧喬瞬間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看他，眼裏還有沒散去的無助和迷茫。
霍景珩以為顧喬在想散場時過來找麻煩的木媽媽木爸爸，開解道：“別想那麼多，做壞事的人又不是你，最後鬧得這樣的結果，不是你的錯，隻是木緣芯……運氣不好。木阿姨說的那些你別放在心上。”
顧喬張了張嘴，眼裏有光澤閃爍：“如果不是我，木緣芯也不會……”
“事已至此，別再想了。”霍景珩握了握顧喬的手。她指尖冰涼，霍景珩沒鬆手，給她暖了暖手。顧喬卻自動拿開了自己的手，垂眉不知想些什麼。霍景珩怕她鑽牛角尖，又說：“世事無絕對，趙莉莉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
可他說了這麼多，顧喬卻悶悶來了句：“死的那人，應該是我。”
霍景珩心裏氣的慌，把車轉進路口停下，黑著一張臉：“你說什麼？該死？你？你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有什麼事發生在你身上，卷卷怎麼辦？夢生年生怎麼辦？！”
顧喬本來就是頭腦不清晰，被霍景珩吼了兩句，整個人情緒沒那麼低沉了，她擦了擦眼角看向窗外，又問：“你還記得陳璐生在庭上都說了些什麼沒有？我當時心裏亂得很，沒認真地聽。”
雖然不知道顧喬為什麼這麼問，霍景珩還是說：“他說趙莉莉是一個好學生，不過高中的時候很內向，有點抑鬱症的傾向，學校建議她去參加學校免費的心理治療，她都不去。”
顧喬抿了抿唇，心裏忽的生出來一種大膽的想法。猶豫了一秒，她將陳璐生做的那些事告訴了霍景珩，又把趙莉莉曾經告訴他的，以及在學校裏的時候聽到的那些謠言全部告訴了霍景珩。
霍景珩那個時候和她在一個學校，對這些事也略有耳聞，不過這些謠言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並沒有誰放在心上。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還有後續。有因必有果。
聽顧喬的口氣，霍景珩都知道顧喬想做些什麼，他摁住顧喬的手，嚴肅道：“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可趙莉莉……”
霍景珩眼皮往下壓，聲音放沉：“她是殺人犯。就算你通過這種方法，證明趙莉莉有這些行為是因為心裏扭曲，所以導致的，初始犯是陳璐生，那你想過沒有，她如果真的被人放出來了怎麼辦？如果她還是想著要害你怎麼辦？她是一個殺人犯，她能下得去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人性可言了。”
見顧喬還是猶豫不決，霍景珩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想氣死我？那好，我打個比方，如果我給你一把刀殺人，你會殺人嗎？”
顧喬眨了眨眼睛，滿腹的鬱氣瞬間散了大半，被霍景珩的比方逗笑，故意說：“不會，因為沒有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