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咳了兩聲,挺胸抬頭,似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那般走了進去。
逸璟墨微微側過身子,待她進門後,才將房門重新關上,然後坐在一張尚有餘溫的凳子上。
君惜舞進門後,先是向著四周打量了一圈。此刻房中還有點昏暗,蠟燭也因為過了一夜早早地燃盡了自己。
但,她還是清楚地看到那張和昨天晚上毫無差別的床鋪。
用略帶詭異地眼神看了他一眼,君惜舞斟酌著語氣開口說道:“所以,你昨晚是一夜沒睡?”
逸璟墨聞言,垂下眼瞭,沉默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說道:“睡了的。”
“哦,睡了,那是睡哪了?”君惜舞挑眉問道。
逸璟墨繼續沉默了片刻,默默地轉移了話題:“我們今天下午便會出發去溫城,君姑娘可要一同前往?”
“哎,殿下莫不是在這凳子上坐了一個晚上。”君惜舞完全不理會他這拙劣的轉移話題的技能,繼續說道。
“嗯。”見轉移話題沒有成功,逸璟墨隻好嗯了一聲。
他此刻很慶幸,房中的環境還是昏暗的,以至於君惜舞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嗬。”君惜舞不明意味地輕笑一聲,“殿下,你說你這不是自討苦吃麼?昨晚小女子便說了有一處舒適的住處,奈何,殿下偏偏不肯依允。你看,這,又是何苦呢?”
逸璟墨頓了頓,嘴唇動了動,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好在,君惜舞也不奢望他會給出個什麼回複,繼續說道:“若是殿下今天下午便要出發,那小女子定然是趕不及的。小女子在此處還有事要辦,不若殿下先行,兩日後小女子便快馬加鞭追趕殿下,你看可好?”
話音剛落,君惜舞便敏銳地感覺得空氣中冷了幾分,還未等她找出原因,便聽那人冷冷地開口道:“既然姑娘已經決定了,又何必再來詢問在下。姑娘想要如何都是姑娘的自由,在下不便知道,也不想知道。”
君惜舞聞言,整個人都呆愣了。難怪會莫名奇妙地感到冷意,原來是這人生氣了麼?
隻是,自己也算是好心好意地詢問,為何這人會生氣啊?
逸璟墨見她不說話,想了想,又湊過去看了眼。於是,君惜舞臉上還未來得及散去的錯愕與不解,便一分不落地落在了逸璟墨的眼裏。
“我,這……”君惜舞立刻就想解釋,但幹巴巴地說了兩個字,又實在不知道解釋些什麼。然後,她便感到空氣中的溫度更加低了。
難道……腦海中閃過某種不可思議的想法,嚇得她整個人都後退半步,哆嗦著唇,指著那人,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與之相反的卻是心底那滿滿地不容忽視的興奮與喜悅。
好半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嘴唇說道:“所以,殿下,小女子是真該去山上還願了?”
逸璟墨聞言,眉頭突然蹙起。卻遲遲地不肯說話,片刻後,他無意間看到那人帶著驚喜,忐忑的臉上漸漸化為失落。才懊惱著,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