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刀顫抖淚流滿麵的看著他,眼神裏無助和絕望,就像她當初和他說分手時那樣。
他捧著手看著她,嘴角,手腕,衣襟盡是斑駁的血跡,透漏著疑惑,傷心難過,就像一個小孩要不到糖果那樣難過。
他向前一步,她後退一步喊道:“不要過來。”
他眼神一轉,透漏幾分凶殘:“你為什要害怕,你在怕什麼,你怕你對我還有感覺,怕自己會背叛林凡?”
夏桐望著他隻是默默流淚。他依舊不放過她:“要是我不會來,你會不會以為你可以這樣一輩子就跟林凡過下去,我現在回來了,你發現你的計劃亂了,是麼?”
夏桐道:“不要再說了,我們早是過去了,已經不可能,你何必這樣讓我們都難過?”
周逸清冷笑:“那就該我一個人難過?”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有蘇子丹,有自己的孩子,你為什麼就不放開?”
“嗬嗬嗬……你以為你退出,我就會跟她在一起?你憑什麼這樣去決定別人的結局?”
“我是不能決定別人的結局,可是我可以做出我的選擇。”
“你的選擇就是拋棄我,你怎麼那麼狠哪,一轉眼就和林凡在一起,過的那樣忘恩負義,你是不是以前就背著我跟他有私情。”周逸清紅著眼看她,憤怒的語氣到了嘴邊變成冰冷的話語。
“你住口,你就以為你一個人不幸是吧,你怎麼變得這麼自私,心裏眼裏想的全是自己的難過,你怎麼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怎麼過的?”夏桐也非常生氣,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慢慢變得這樣冷漠自私乖戾,以前那個暖如春風般的他,似乎更是自己的一個錯覺。
周逸清癱坐在桌台上,深深的低著頭,額角的發滑過遮住他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悲傷將他籠罩,浸染開來,他呢喃:“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可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要拋棄我?”
夏桐覺得此時他更像一個可憐無助的孩子,想起小時候他那樣單純幹淨的眼神,相信爸爸跟自己將的那個關於嫦娥的美麗神話,那眼神中一抹熱烈的期盼。對啊,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到今天這樣的結局,曾經她還以為他們可以幸福的一起生活,有一個自己的家,一個孩子,努力給他內心缺失的愛,可是為什麼,她和他現在咫尺天涯。誰錯了?他手腕的血還是淙淙的往外流,他黑色的西裝褲都被燃了一大片,透著殘忍的黑。夏桐不忍心,在旁邊找了些藥水紗布,替他小心翼翼的包紮。
他看著她,溫柔的攬她入懷,多麼熟悉溫暖的感覺,她伸出去的手,終究沒有推開他。
“小桐,直到這一刻,我才覺得世界恢複了平靜,有了暖,有了光,就算是用生命去換得這片刻,我也願意。”
而夏桐,此時更像一個快要溺死的人,在過去的海洋中艱難無力的掙紮,痛苦的呼吸。
她問他到底和蘇子丹怎樣了,周逸清望著天花板麵無表情的跟告訴夏桐,為了不與她結婚,他答應她陪她去法國呆上三年,在那幾年,他幾乎快要窒息,想要逃離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他開始去酒吧,認識不同的女人,或者喝的大醉,用各種方法麻痹自己,最後蘇子丹絕望,終於放棄,那一刻他才覺得解脫。可是那顆飄渺虛無的心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還是忍不住回來,
回到家裏,一片漆黑,夏桐伸手想開燈,卻看到客廳中閃爍的星火,她走過去坐到林凡身邊,他吐了口煙,手中的煙火微微發抖:“桐桐,我想明白了,如果你真的愛他,不用顧忌我,我想你幸福,你痛苦,我比你更痛苦。”
“林凡……”夏桐聲音哽咽,卻說不出任何話來,林凡抱著她,很久很久,第二天醒來時,夏桐不見了,桌上有一張字條上麵署名是林凡。
他顫抖的打開。
林凡:
親愛的林凡,我走了,生命中能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讓你一直以來這樣傷心難過,實在抱歉,我想給你一份最真實的感情來回報你,可是我現在有太多的不確定和想不明白,我想離開一段時間,不要來找我。
桐:留
林凡發瘋般的打著夏桐的電話,去她公司,回她家,卻再也見不到她半點影子,許久之後,他坐在走廊上,看著燦爛的花,忽然釋然了,她還會回來的。手中的電話鈴聲響了,他接起。
“林凡,小桐去了哪裏,告訴我……”電話那邊周逸清聲音急促中帶著顫音。
林凡大笑幾聲,掛掉了電話,也許她是愛他的。他會一直等她回來,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