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已經是七天過去了。
依舊是那青丘郊外,依舊是那片翠綠小山,慕清綰負手站在墓碑麵前,低沉著眸子看著麵前的字跡,那是屬於十一的墓碑,恍然若失,昨日還對著自己喜笑顏開的男子頃刻之間就魂飛湮滅,她握緊著拳頭,發絲依舊是梳著婦人的發髻,哪怕十一去世之前給了自己一封休書。她緊緊的扣著自己的指甲,幾乎要按出血絲來,抬眼看了看天色,抬步,一身素白衣衫的慕清綰朝著對麵那座高山款款的走了過去。
雖說是滿山的翠綠,可山頂上還是寒風簌簌,吹著慕清綰臉頰覺得涼颼颼的,她臉色已經是凍得青紫,依舊麵色不改的朝著山頂走過去。在那裏,是不是應該要終結一切了?
山上,一片翠綠,各個樹都伸展著自己柔軟的身子,漫山遍野的翠綠,給這個春天帶了蓬勃的生機,羊腸小路上都是不滿著綠草,踩在上麵軟乎乎的,還帶著點晨露的味道。慕清綰看著滿眼的綠色,眉頭一舒展,步子也不由的輕盈起來。她是第一個到這裏的人,見到周遭還沒有人要來的模樣,才淡淡的歎了口氣。抬眼看著天邊燦爛的陽光,唇瓣一彎。十一,你現在是不是躲在那豔麗的陽光裏麵偷看著我呢?
“阿清。”一道包含深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慕清綰身子一怔,隨後表情立刻嚴肅起來,轉身看著久別不見的嬴洛,帶著肅殺的神情,開口道,“你來了。”
“你、、、我就知道你會找我的。”嬴洛淡淡的開口,不難看出他眸子裏散發著絲絲憂愁。
“知道就好辦了。”慕清綰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麵前自己陌生的男子,笑道,“你是自己一個人上來的嗎?難不成還跟著什麼親兵部隊?”
嬴洛呼吸一窒,“我沒有,阿清,你要相信我。”
“罷了,嬴洛 ,你有沒有帶人上來,我都不在意。”慕清綰說著朝前走了一步,抬眼充滿恨意的看著嬴洛,“你終究還是不肯殺了花盈盈,是不是?哪怕她給十一的是假解藥,下了一招斃命的毒?”
嬴洛沒說話,始終是盯著自己的腳尖看著。
慕清綰看著嬴洛,半天沒說話,才低低的笑了,“看來十一還是高估他親愛的公子了。想來我夫君當真是可憐的很。”慕清綰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裏翻滾著滔天的怒火,嬴洛聽到“夫君”二字的時候還是不可抑製的顫抖了一下。慕清綰見狀,嗤笑道,“嬴洛,你當真是為了權力什麼事都做盡了。這般放任著花盈盈在你身邊為非作歹,你當真是好。”慕清綰伸出手鼓起掌來。
嬴洛依舊是沒說話,帶著歉意的眼神,“阿清,她爹爹是我師傅,我不可以、、、”
“不必再說了。”慕清綰依舊是眉眼帶笑,抬頭看了看天邊的豔陽,自言自語的呢喃著,“十一,這便是你百般護著的公子,現在可是知道他是何人了?”說著慕清綰就閃著寒氣的從腰際抽出一把刀,近乎於瘋狂的靠近嬴洛,唇邊都是那般安靜甜美的笑意,聲音軟軟的,“阿洛,既然你這般不通人情,你就下去給十一道個歉,如何?”
嬴洛沒動,隻是站在原地看著慕清綰,眸子裏都是哀傷的痛色,“阿清,你要殺我,我絕不反抗。”
慕清綰充耳不聞,隻是依舊拿著刀走過去。突然一記掌風朝著慕清綰侵襲過去,慕清綰警惕的一躲,便險險的躲了過去,隻不過耳邊的發卻是斷了。隻見到一襲紫色衣衫的花盈盈著急的從遠處飛奔而來,直接就撲到嬴洛的身邊,心急如焚的上下看著嬴洛,語氣滿滿的都是擔憂,“阿洛,你沒事吧?怎麼可以獨自一人來這裏?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女人要殺了你嗎?你是不是傻了?”
“盈盈,你走開。”嬴洛臉色蒼白的推開花盈盈。
慕清綰則是看著麵前互動的兩個人,嗜血的笑了。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刀,笑道,“看,你終究還是出現了,當真是好命,有這樣的人一直護著你。”
“慕清綰你在那裏發什麼瘋?這一切都是我花盈盈做的!”花盈盈眉頭一挑,站出來幾步,帶著低吼,“和阿洛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在這裏糾纏個什麼勁?要報仇盡管衝著我來不就可以了嗎?你明知道阿洛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