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有了它,便不想我了!”鳳沂墨狡猾道。
“哪裏,我明明一直很想你!”司寇芊雨為自己申辯道。
“我自然知道!”鳳沂墨輕笑,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怎麼做了皇帝了?”司寇芊雨問道。
鳳沂墨微頓,然後正色道:“芊雨,我不能再讓別人傷害你!他們害我,我可以忍受,但我決不允許他們打你的主意!”
司寇芊雨心知他口中所說的其中一個他是指鳳白淵。想起鳳白淵的下場,心下不由得一陣感慨。其實鳳白淵並不算是個昏庸的皇帝,隻是對於很多事情來說,他有些執迷不悟而已。他落得如此下場,那麼他的妻兒……
“晉陌曦呢?”司寇芊雨突然想起那個曾幫助過她的苦命女子。
鳳沂墨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那個失去稚子後便瘋瘋顛顛的女子。
“她……”
“她怎麼樣?是不是沒了?”司寇芊雨一臉關切。畢竟那隻是個無辜的女子。假如她也因鳳白淵被俘,或是鳳沂墨入主皇宮而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她也會難過一輩子!
“她沒死,隻是……”
“我想去看看她!”聽到“隻是”兩個字,司寇芊雨的心刹時涼了半截。若不是那個善良的女子,她也不可能逃開鳳白淵,逃出那皇宮。
“現在?”
“嗯。”
鳳沂墨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拿她沒有辦法!就知道這個芊雨善良得緊,原本就沒打算讓她見到晉陌曦,可見她如此執著想見,也不好拂了她的意。隻怕她見到後,會更加難受。
“好吧!我帶你去!”
清冷黑暗的宮殿,一個人影也沒有。司寇芊雨隱隱約約聽到有女子輕輕的唱歌聲。細細聽來,唱的竟是筠陽國民間哄小孩睡覺的民謠。
“皇後娘娘--”司寇芊雨試探著喊道。
鳳沂墨拉住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輕伏在她身邊道:“別大聲喊,她會傷害你的!”
司寇芊雨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朝內間走去。
內間稍微還有些許微弱的燈光,隻見地上坐著一個女子,一身素衣,披散著頭發,臉色蒼白,眼神呆滯,懷裏抱著枕頭,嘴裏輕哼著歌謠。司寇芊雨雙眼一酸,這哪裏還是晉陌曦呀?完完全全已是另一副樣子!
晉陌曦完全沒有發現二人的到來,隻一味的哼著歌謠。
司寇芊雨忍住眼淚,輕輕朝她走去。
鳳沂墨怕晉陌曦發狂傷害到她,一把拉住他,示意她不要過去。
司寇芊雨顧不了這許多。眼神堅定,示意他不用擔心,她自有辦法!她輕輕走到晉陌曦麵前蹲了下來。晉陌曦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她半響,眼淚“嘩”的一下便流了下來。
司寇芊雨知道,她定是認出她了。於是輕輕將她的頭伏到自己肩上,手輕扶著她的背。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去安慰她。此時此刻,她隻想這樣安靜的陪陪她。
一夕之間,她從高高在上的皇後,變成了失去丈夫,失去兒子的苦命人!這之間的落差,有幾人能承受?
“我的皇兒,他才那麼一點點大!你見過的,他是那麼的可愛,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晉陌曦語無倫次失聲痛哭起來。
“皇後娘娘,你不要太難過--”司寇芊雨一句話凝在喉頭,失去兒子,什麼樣的語言才能真正安慰她呢?怕是說得再多也是徒然的吧。
“為什麼?為什麼?”
晉陌曦一直哭喊著,看著她的樣子,鳳沂墨也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你,你們為什麼都要當皇帝!”晉陌曦忽然跳起來一把抓住鳳沂墨的衣衫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們害死我的皇兒的!”
鳳沂墨皺起眉頭,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晉陌曦撕扯著他的衣服。
司寇芊雨見狀,趕緊將晉陌曦拉開。卻哪知她依然對著鳳沂墨的方向哭喊道:“都是你害死我皇兒的!”
司寇芊雨扶著晉陌曦坐到床邊,安撫道:“陌曦,他是西陵王,不是害死你皇兒的人!你冷靜點!”
“都是你--”晉陌曦漸漸哭得沒了氣力。司寇芊雨一邊輕拍她的背部,一邊用眼神安慰著鳳沂墨。
司寇芊雨在晉陌曦寢殿呆到淩晨,將她哄睡著以後二人才離開。
“陌曦是傷心過度,胡亂說的話你不要生氣!”
一路上,司寇芊雨見鳳沂墨都沉默著沒有說話,以為他是在為晉陽曦的事生氣,趁機安慰他道。
“嗯,我知道。”
“皇上!皇後娘娘!”逄玉容帶著幾個親兵侍衛急匆匆的趕來,看到兩人後稍鬆了一口氣道:“終於找到你們了!”
“發生什麼事了?”鳳沂墨問道。
“邊關傳來消息--”逄玉容對司寇芊雨笑了笑,然後才對鳳沂墨嚴肅道:“赫連鑫部隊如虎狼般一路猛進,已占領我筠陽邊關北豐城。”
“哼!”鳳白淵冷哼一聲,眼神裏充滿了堅定道:“鳳白淵留下的爛攤子,就等著我鳳沂墨好好給他收拾幹淨吧!”
“你要當心你的身體!”司寇芊雨見鳳沂墨有拚命之勢,知他身體一向孱弱,如今他氣色雖已好了不少,也未見發作,但,以他原來的身子,實在不宜操勞!爾今,她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她真的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他!
鳳白淵心下一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溫柔道:“無妨!我的身體現下已好了許多!不信你問玉容!”
“真的嗎?”司寇芊雨眨著她大大的眼睛,似信非信的看著逄玉容。
“都說過,皇上的病是心病!隻要心裏疙瘩一解開,病體就已去了一大半!剩下的再好好將養將養也就無礙了!”逄玉容道。
鳳沂墨看著司寇芊雨,一副“你看,我沒騙你吧!”的神情!
司寇芊雨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道:“那你一定要好好將養!”
“好!答應你!”見司寇芊雨如此關切自己,鳳沂墨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心裏一陣甜蜜。
看著司寇芊雨和鳳沂墨二人和偕幸福的場麵,逄玉容神色有一些微暗淡,不自然地別過頭去,但隻一瞬,便已恢複正常。
次日,司寇芊雨醒來後發現鳳沂墨已不在身邊。知道他現在已經是一國之君,今時不同於往日,不比在王府那般清閑了。
起身時,已有好幾個宮娥過來伺候穿衣,洗漱,司寇芊雨一向不習慣別人伺候,更何況是那麼多人一起,更覺著渾身不自在。於是連連請她們出去。
幾個宮娥不知道自己哪裏做得不好,主子要趕自己出去,都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這宮裏雖不是第一次住,她也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但司寇芊雨還是被這齊刷刷的動作震在當場。這時,隻見一個年紀稍大點的宮娥揮了揮手將其它宮娥請了出去,自己畢恭畢敬的對司寇芊雨叩了叩頭道:“寧秀宮的掌事宮女玉槿,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免了!你快起來吧!這些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司寇芊雨盡力解釋道。
“皇後娘娘體恤我們做奴婢的!奴婢知道,可伺候娘娘是奴婢的本份,奴婢們不敢有違本份!”玉槿依然畢恭畢敬的跪著垂首道。
“真的不用!”
“請皇後娘娘成全!”
“那好吧!有勞了!”
司寇芊雨知道拗她不過,隻得任她為自己梳洗。
“芊雨。”剛剛梳洗妥當,鳳沂墨便大步踏進寧秀宮。
司寇芊雨見他僅直走向自己,雖是笑容滿麵的樣子,眉宇間卻像是極力隱藏著一股濃重的憂愁氣息。
玉槿見皇上到來,行了禮之後便趕緊退了出去。
“皇上這是剛下朝嗎?”
“嗯。”鳳沂墨不想多提朝堂上不開心的事情,所以隻是輕微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玉槿為司寇芊雨新梳的發髻道:“真是好看!”
司寇芊雨心下明白,定是朝堂上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他這個半路皇帝,有一堆的爛攤子要收拾,還有一大群內心各異的大臣,他這個皇帝當得定是極其艱難的。知道他不願意提及,定是怕自己擔心,於是也不再多問。
“皇上餓了吧?妾身去為皇上做點小吃好嗎?”
“芊雨,你現在是皇後了,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了!不用這麼辛苦!”鳳沂墨拉過司寇芊雨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裏。
“伺候我老公,是我自己的事。就算辛苦點,我心裏也是開心幸福的,怎麼能假手她人呢?”
司寇芊雨一臉認真的模樣,鳳沂墨看在眼裏,甜在心裏。伸手將司寇芊雨摟進懷裏,溫柔的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脖頸間,手輕撫著她烏黑濃密的秀發。他在她的發絲間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情愉悅,他想,這就是幸福吧!沒有心機深重的太後,沒有陰謀算計的鳳白淵,沒有虎視眈眈的赫連鑫,隻有他們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芊雨,我已經派人去接嶽父了!很快,你們便可以在宮中團圓了!那個時候,再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們了!”
聽到這話,司寇芊雨立馬抬起頭來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鳳沂墨,感動得一踏糊塗。他總是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麼。
“對了,我那所謂的娘親呢?她沒死吧?”說到欺負,就想起了鳴鳳長公主。羿書凡曾說她生不如死,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然沒死!她可既是我的姐姐,又是我的嶽母,我當然要讓她好好活著!”他故意將好好兩個字說得很重。
說起鳴鳳公主,鳳沂墨的眼睛裏瞬間蒙上了一層不屑的神情。他永遠記得當初她是如何和太後一起對自己想除之而後快的,他也永遠記得她是如何欺負芊雨和駙馬的。
“她--”司寇芊雨有預感,鳳沂墨定不會讓鳴鳳長公主好過的。
“你想去見她嗎?”鳳沂墨嘴角輕揚。
“我--想去看看。”猶豫了片刻,司寇芊雨覺得她們之間還是該有個了結。
“我帶你去!”鳳沂墨轉身對外間的侍衛吩咐道:“來人,傳羿書凡侍駕,朕要和皇後娘娘去看看鳴鳳長公主。”
片刻後,羿書凡匆匆趕來。司寇芊雨跟在鳳沂墨的身後,由羿書凡近保護著出了寧秀宮。
一路上,羿書凡都隻神情警惕地跟在二人後麵,沒說一句話。
司寇芊雨有些難過,剛剛羿書凡到寧秀宮時,自己曾像以前一般和他打招呼,本還想問問他娘蓉姐的情況。而他竟隻垂首跟沒看到一般,隻是給鳳沂墨和自己行了大禮後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曾經和羿書凡,無論如何都算得上是極好的朋友,而現在,陌生得好似隻是主子和奴仆一般。司寇芊雨有些不習慣現在彼此之間身份的改變所帶來的這種感覺。可她知道,這一切,變了,就是變了,可能,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這怎麼像是去如意宮的路?”司寇芊雨越走越疑惑,如意宮不是已故的太皇太後居住的宮殿嗎?聽說太皇太後謀害聖祖先帝和太子,也就是現在的鳳沂墨的事一經傳出後沒多久,太皇太後便莫名的薨逝了。自己是要去見鳴鳳長公主的,怎的卻是往這如意宮方向來了呢?
“去了便知。”鳳沂墨牽起司寇芊雨的手,繼續往前走著。
羿書凡跟在身後,看到兩人緊扣在一起的手,眼神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原本就清幽的如意宮此時看來更加沉寂。許是有陣子沒人打理的原因,許多宮牆角落已長了些雜草。落葉堆積在大理石地板上,經過長時間的雨水衝刷,空氣中已有了些許的黴味。琉璃碧瓦的宮殿已散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曾經多麼尊貴無比高高在上的如意宮,如今卻是這副模樣,不由得不讓人心生感歎。
“這裏沒有人打掃麼?”剛剛問完,司寇芊雨便後悔了,鳳沂墨心裏是多麼恨這個害他一生命運改變的女人啊!她住過的地方,他定是會棄之如敝履的。怎會特意安排人來打掃呢?
“這裏很好,不需要打掃!”鳳沂墨輕輕道。一副理應如此的模樣。
“哦!”司寇芊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道。
“不是我!不是我!母後,真的不是我!求求你饒了鳴鳳吧--”淒厲的喊叫聲從如意宮的寢殿裏傳出。
司寇芊雨心中一驚,放開鳳沂墨的手,加快了腳步。鳳沂墨見司寇芊雨走到了自己前麵,趕緊緊跟了上去,羿書凡更是寸步不敢離鳳沂墨。
幾人淩亂的腳步聲在幽寂陰暗的宮殿裏顯得格外突兀。
“啊--”如不是被嚇破了膽子,誰也不會叫得這般淒慘。
隻見一個女人雙手抱著自己的頭伏在宮殿的地板上,瑟瑟發抖,她的頭發又髒又淩亂,身上的衣服也隻剩下一件分辨不出是什麼顏色的內衫,已然是破爛不堪。
“母親大人!”司寇芊雨試探著叫道。
地上的女人一驚,不敢相信的慢慢轉回身子,當她看到來人的模樣後,突然嚇得整個人趴在地上。
“芊雨,你不是我害死的,害你的人是鳳白淵,你去找她,不要找我!”鳴鳳長公主雙手抱著自己,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神智不清地哭喊道:“母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逼我的--”
司寇芊雨整個人愣在了那裏。短短幾個月的光陰,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這中間發生的太多事,不用多問也能明白。
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她,害了母親一家,是她,讓自己原本相愛的父親母親不能好好在一起,也是她,害得父親一生痛苦,害得自己倍受欺淩。
她一輩子都在算計別人,她唯一算錯的便是,是她迫使司寇芊雨嫁給她病泱泱的西陵王十三弟,卻得到了她自己一輩子也沒得到的幸福。
司寇芊雨一直認為,自己是恨透了她的,可如今看到她這個樣子,卻突然發現自己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恨她了。她已經得到了她應有的報應!
“走吧!”司寇芊雨想,她們之間的仇恨和情份到這一刻應是全部都清了吧。
回到寧秀宮,玉槿早吩咐禦膳房備好了早膳。鳳沂墨見司寇芊雨從如意宮出來時便一直悶悶不樂的,便同她一起用早膳。
“芊雨,你怎麼了?”見芊雨一直撥弄著碗裏的飯菜也不見往嘴裏送,鳳沂墨夾了一塊她平日裏最愛吃的魚放在她碗裏。
“沒事!隻是沒有想到她如今會變成這樣!我本該高興的,可看到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她,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心裏卻不是滋味--”司寇芊雨放下碗筷,意有所思的看著遠方。
“你好好吃飯。我會派個人去照顧她。隻是從此後,她怕是不能出了如意宮了。”鳳沂墨繼續吃著飯。
司寇芊雨轉回頭來,看著鳳沂墨,心內一陣感激。這個她命中最愛,最重要的男子,一直是懂她的。
“啟稟皇上,汝姑娘來給皇上和皇後娘娘請安。”內侍進來稟告。
“哪個汝姑娘?”司寇芊雨一陣迷茫。
“回皇後娘娘,是寧馨居的汝離姑娘!”
“轟!”司寇芊雨隻得到自己腦袋裏轟然一聲炸開,不可至信的看著鳳沂墨,眼淚瞬間盈滿眼眶。前一秒,她還感動沉溺在他的溫柔體貼裏,後一秒,他就如此無情的將她推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芊雨,在我落難時,汝離一直在幫我,她隻是住在宮裏,我私下裏從未單獨召見過她。”鳳沂黑一把拉過司寇芊雨將她摟在懷裏,生怕一不小心,她便會從他身邊消失一般。
“你相信我!”鳳沂墨聲音低沉,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對他的重要性,他不能再讓她為自己難過傷心了。
“叫她離開!就說皇上和皇後娘娘夫妻重聚,有很多貼己話要說,不方便見她這個外人!讓她以後免了請安。好好在寧馨居住著,她身體不好,沒事不要總出來走動。”
鳳沂墨一字一句說得很大聲,在外間的汝離真真切切的都聽到耳中。她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握緊拳頭,指尖深陷進肉裏也不自知。直到宮人出來請她回時,她才回過神來。
“有勞公公了!汝離這就離開!”她強迫自己拉開嘴角,露出一個極不自然的笑容。
司寇芊雨!你讓我今日所承受的這些屈辱,他日,我定當還你!
“那個,皇上還是見見她吧!”聽出沂墨字裏行間鳳對汝離的警告,司寇芊雨知他對汝離隻有感激沒有感情。想到汝離對他也是癡情一片,又忍不住覺得有些對她不住。
“你確定你想讓我見她?”鳳沂墨壞壞的笑道。
“你想見就見唄!”司寇芊雨嘟著嘴轉過身去。雖是有些不忍,但她內心深處卻還是期盼著鳳沂墨能說聲“不見”的吧!
“我隻想見你!”鳳沂墨一把拉過司寇芊雨,輕輕的噙住了她的嘴唇。
司寇芊雨輕輕閉上眼睛,雙手反勾上了鳳沂墨的脖子。
翌日,天剛蒙蒙亮,鳳沂墨便起身準備上朝了。最近邊關戰事持久未捷。赫連鑫步步緊逼。鳳沂墨一直頭痛不已。
司寇芊雨替他穿好衣衫。關切道:“妾身知道前朝事多,可皇上身子本就不好,萬望皇上不要太操勞才是。”
近日來,鳳沂墨雖不像以前那般咳得曆害,但偶爾還是會聽到他咳嗽幾聲。雖然逄玉容說他身子已經大有好轉,但曾經有禦醫說他隻有兩年壽命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裏回響著。
“無妨!”鳳沂墨不以為然道。
司寇芊雨一頓,停下手中的動作隻征征地看著鳳沂墨。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事的!”鳳沂墨知道司寇芊雨是最關心自己的人,如果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那隻能讓她更難過:“我的病已經好多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