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淩阿常淩。”
“我要去原先燕州顧氏的舊址,去找個當日撤離的太匆忙被落在裏麵的東西。”
顧氏舊址……常淩在腦海之中劃過燕州的分布圖,很快就有了盤算。
“我帶你走過去。”她開口道。
“我畢竟也是在燕州呆了十幾年,這些年過去,燕州其實還是有些變化的。”常淩解釋道。
比如說昔日繁榮美好的樹林成為了如今的鬼林,在偌大的燕州,確實有那麼幾個‘死地’。
顧司玉沒有推脫,從儲物法器之中掏出些瓶瓶罐罐丟到常淩身上。
“我感覺你的氣息還是有些不穩定,我不著急,你先好好休整休整。”
“雖說你有些逆天的東西,應當也用不上這些丹藥,不過這都是我的一番心意,作為朋友,我也隻能為你做這麼多了。”顧司玉輕輕地說著。
常淩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瓷瓶。
按著上麵的文字服用了幾顆之後,常淩端坐在一旁開始調息。
顧司玉就站在她身邊,為她偵查著四周的情況。
恍然間,常淩以為自己回到了他們仍在翎州闖蕩的時候。
有著信得過的有人在一旁守護,常淩修行的心無旁騖,傷勢恢複的竟然也快了幾分。
有多久沒有體會過這樣被人守護的感覺了呢。
…………
三日之後,整裝待發的顧司玉和常淩踏上了去顧氏舊址的征程。
燕州顧氏,作為昔日燕州最龐大的修真家族,全盛時都能夠與作為九大門派的萬獸門同起同坐,選址自然是在燕州的正中央。
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不遠不近,全速奔行的話大概隻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
常淩倒是還好,魔氣卻是給顧司玉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他的小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收回了靈獸袋裏,想來也是無法承受燕州的空氣。
自從昔日並肩作戰的夥伴喪生之後,顧司玉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可是作為最終勝出的、顧家未來的繼承人,他不可以沒有契約靈獸。
在自家獸窟逛了一圈之後,他最終抱出來了這個嬌柔的小家夥。
是一隻幼年的追風獸。
若不是它的血脈實在純淨,想必顧家沒有任何一人願意多看它一眼。
他們也沒想到自己家那如日中天的少年英才竟然會同這樣雞肋的靈獸結契。
追風獸唯一的能力就是追蹤,它的鼻子能夠無比精準的分辨空氣之中的任何氣味,範圍也是很廣。
從眼睜睜的看著小白死在自己麵前之後,顧司玉就下定了決定,日後爭鬥,無論如何也沒有讓他的夥伴率先前衝為他送死的道理。
他選擇追風獸從來就不是為了戰鬥,在那往後的十幾年裏,他苦練各種法術。
他少年時無比想逃脫家族這‘契約靈獸’,並依據靈獸特性而進行修行的法門,現在他拚盡全力,勉強也算是掙脫了出來。
他成了顧家這一帶靈獸師裏法術使得最漂亮的一個。
…………
說來也巧,先前顧司玉剛剛將小白從靈獸袋中放出來透氣,就讓它捕捉到了常淩的氣息。
聽完顧司玉語氣平淡的講述,常淩隻能沉默。
先前他談論自己的過往,大多都是挑些趣事,想來也是為了逗逗常淩。
誰的生活那麼輕易。
因為會受到魔氣的幹擾,所以顧司玉亦是踏上了淵祭劍,常淩在半空之中禦使著飛劍,前行的速度並不算快。
鬼林之中的灰藤不會是燕州唯一幸存下來的魔靈。
尤其是同魔靈打了這麼多年交道的常淩,更是謹慎的很。
一百名修士對於整個燕州來說,還是太過於微不足道,他們這一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見過。
時間過得飛快,第二天太陽初升的時候,他們就並肩站在那殘破的建築旁邊。
僅僅是看地麵上的殘垣,就知道這兒曾經是多麼繁華壯闊的景觀。
碎裂成不知道多少塊的牌匾,勉強拚湊還能看見上麵的‘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