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緊緊的擁抱著,一旁的明若影也感動得落了淚,大約過了一分鍾,夏挽才放開子言,當初的恨意早已隨著這個擁抱消失不見,夏挽牽起了子言的手,將子言帶到了白羽蓉麵前。
“小蓉,子言來看我們了,你還記得他嗎?”夏挽蹲下身子,輕輕的握住白羽蓉的手,白羽蓉緩緩的抬起了頭,眼睛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光芒,變得有些空洞,見子言站在自己的身邊,白羽蓉緩緩開口:“子言,你來了?”
這如同從遙遠的太空飄來的聲音竟然讓子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隻見白羽蓉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似是嘲笑,又似微笑,更似純潔無暇的孩子的笑,子言隻覺得全身毛骨悚然,不禁想起了在醫院呆著的白曉雪,前些日子他去見過白曉雪,白曉雪便是這般模樣,癡癡呆呆的,而且白曉雪的樣子和現在的白羽蓉的樣子簡直像極了,尤其是一個大肚子,還有那奇怪的眼神。
子言曾追問白曉雪的肚子是誰幹的,但沒有人承認,院方隻是說這裏人來人往,而且都是瘋子,隻要是人都是有需要的,而瘋子則是哪兒有發泄的地方便在哪兒發泄。
子言氣得發怒,卻也無可奈何,想起白羽蓉曾經做過的事,心裏便覺得那都是咎由自取,內疚也便少了些,加上自己最近麻煩纏身,根本抽不開身去管白曉雪的事情,如今也不知道白曉雪怎麼樣了?
子言一陣陣的發抖被夏挽看在了眼裏,她理解子言的感受,自己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白羽蓉的時候,又能比子言好多少呢?她甚至記得那時候自己不斷的往牆角退,直到後來,內心不斷自我鼓舞,才不至於讓她衝出門去,白羽蓉的眼神太恐怖了,似乎能將人吞沒一般。
看到這樣的白羽蓉,子言的心裏更加內疚了,白羽蓉雖然在明家的保護下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孩子,但這癡癡傻傻的模樣卻讓人心疼得不得了,如果蕭瑟騰知道白羽蓉這般模樣,該有多心痛?
想起蕭瑟騰的樣子,子言竟在心裏感歎,難道兩人真是一對苦命鴛鴦,這邊癡癡傻傻,那邊暴怒失憶,子言蹲在了白羽蓉的麵前,伸手拉住了白羽蓉的手:“阿羽,你還記得我嗎?”
阿羽是蕭瑟騰對白羽蓉的專程,子言平日也會開玩笑叫上一句,白羽蓉倒不會生氣,但蕭瑟騰每次聽了都會對子言怒目圓睜,認為這個名字是隻有自己才有資格喊的,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這樣喊,所以子言那時候總會喊‘少奶奶’或者‘白總’或者直呼其名。
白羽蓉呆呆的看著子言,卻隻是笑,不哭也不鬧,也不應他,這讓子言覺得失望透了,子言緩緩的站了起來,轉頭看著夏挽:“醫生怎麼說?”
“受了刺激。”夏挽咬了咬唇,相同的理由,都是受了刺激,兩個人都選擇忘記,子言感慨,上帝或許真的是公平的,可這樣對兩個人真的公平嗎?還有未出生的孩子。
“對孩子有影響嗎?”子言接著問,夏挽點了點頭:“會有,但不大,隻要她好好吃飯,心情放鬆,一切都會好的,隻是,我看小蓉這次受的打擊真的太大了,她明明沒有犯任何錯,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她?”夏挽說著,竟不禁落下淚來,明若影已經離開了她說:“家裏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不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