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家主以比實際年齡年輕幾十歲的敏捷動作,扭身往玄關後的大門逃,順帶著將褚天南也拉扯進去。
他們還命人連忙合上厚實的木門,隻透過門上寬大的窗戶往庭院窺視。這是為免受到槍火波及。
“嘿嘿嘿!看你還不死……”
褚天南的狠笑被突突突的槍聲所掩蓋,赤紅火舌亂吐間,還有一些藍色弧光竄起,而庭院的空間,盡皆受到這兩種光芒縱橫交割成的大網所籠罩。
子彈穿行的路徑上,木屑飛濺,花瓣飄揚。
陸遙明顯已經無處躲避,在子彈的衝擊下,身體各處激起了嗆人的煙霧,他整個人仰麵跌倒在地上。
當煙霧逐漸蕩盡時,不僅花樹樹杆上千瘡百孔,就是躺在地麵的陸遙,衣服也被子彈射得支離破碎,渾身上下更浸泡在血泊之中。
隻是這漸漸流淌出的血液看上去有些奇怪,並非常見的濃重的褐紅色,而是極清淡的胭脂紅。
人血怎麼可能會是這種顏色呢?實在是讓在場的眾人大感費解。
褚家家主也納悶極了:“難道是因為修真煉氣稀釋了血液的關係?”
戰亂的舊時代,他也不是沒殺過初窺煉氣門徑的非常人,但如此現象,簡單見所未見。
思慮一下,他命人撤了電網,打開玄關木門,領著幾個持槍的手下向陸遙的屍身逼近。
其他在屋頂上守著機槍的人也走下來大半,並且摸出手槍警戒著,他們都知道陸遙是個絕不可以常理推論的人物。
眼見陸遙真被就地處決,褚天南雀躍不已,哪裏坐得住,隨著家主跑出來,幾步之後卻已經趕在叔公前頭,一腳就踢在陸遙的腰肋上,將人踢了個翻身。
“小心!有古怪……”
褚家家主剛出聲勸阻,卻發現已經遲了,還好陸遙除去翻了個身,並沒有其他反常舉動。
這時,大家都看到了陸遙宛如月球表麵的正臉,坑坑窪窪密集的彈痕還在往外流血,看樣子是應該死透了。
集中在他身上的子彈,超過百發,別說是人了,就是射殺一頭人熊也屬板上釘釘的事。
但謹慎的褚家家主還是不放心,要一名手下蹲下身去探陸遙的鼻息,而其他人的槍口也都一齊對準他。
就在這一瞬間,陸遙忽然扣住了伸到跟前的手,在聽到一聲怒吼的同時,他將這人朝自己身上一拽。
“開槍!”
要刺探陸遙是否還活著的褚家手下,成了陸遙最好的防彈衣,當場死於非命,而他則借勢一滾,撇下這屍體瞬間,已經抓住褚天南的腳踝,把對方拖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大家把槍口往上揚,這次卻是不敢再隨便扣動扳機了。
從機槍掃射到現在,前後不過五分鍾時間,當陸遙押著褚天南再度站直了身,褚家家主仍有那麼一點感覺不真實:“你、你你!你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難道你修煉的真氣,已經到達先天了……”
“少說廢話!褚天南被逮捕了,他要跟我到指揮中心走一趟。”陸遙單手抹了把臉,易容術偽造下的滿麵彈孔恢複為往日的光彩奪目。他拉著褚天南就後退,向青銅大門位置走。
《萬相醫經》上的境界定義,和他們這些尋常人的說法有點出入,他都懶得解釋什麼踏進地相篇之後,就相當於一隻腳步入先天的事。
然而光憑這樣的真氣修為,是完全抵抗不了如此密集的槍林彈雨的。在無數子彈及身時,其實陸遙使了個障眼法,利用冰龍脊將其所有都收進了那方空間裏。
結果是未曾消耗多少真氣,隻不過又神鬼莫測用銀針在臉上亂紮一氣,陸遙把自己易容成給亂槍殺死的慘狀罷了。
否則,就算他啟動十成真氣,也怕是要受不小的傷,褚家人都異常狠絕,比唐門有過之而無不及,陸遙可不信他們會自信到隻用機槍來招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