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山下駐守的軍警居然沒有聽到一點動靜,這個情況是不成立的。
再度回到雲海大學,已經是天剛剛蒙蒙亮的五六點鍾。站在單間門口,陸遙才發現,自己不僅證件銀行卡從左邊口袋飛走了,就連鑰匙也在右邊口袋不見了蹤影。
正想是否需要強行進入,就聽到隔壁傳來一聲熊吼。
“嚎嗚!!”
門打開了,許正苗出現在門邊,她穿著寬鬆的睡衣,手裏環抱著小熊,還一個勁的打著嗬欠,顯然是被誰驚擾了好夢。
陸遙自認為回來時沒什麼動靜,可也架不住小熊與自己心意相通,他很清楚,肯定是它察覺自己在附近,開始於許司苗身邊不安分起來。
“你現在起床還為時尚早呢!苗苗。”陸遙略帶風趣地打招呼道。“你昨晚幾點睡覺的?”
許司苗惺忪睡眼驀然睜得老大,雙唇卻是一抿,就帶起了哭腔:“陸、陸遙!嗚嗚嗚。你,你又撇下我不管了……”
“哎!說什麼傻話。今天不是情況特殊嘛。而且,我在忙的時候,也有給你發信息彙報啊!”
陸遙走上前,本能地伸手一攬,就要把小丫頭往懷裏抱。
這時候,可能是動作太大了,小熊被夾在中間,感覺怪難受的,便嗚咽聲叫起來。
本該溫存的氣氛刹時變了味,懷裏的人兒噗嗤一聲就笑場,而小熊也不堪被原主人冷落,小身軀擠了擠,就從陸遙的手臂上爬到他的脖頸處,雙肉掌一環,又掛在他的背後頭。
“嗬!這個小家夥,感覺比你還想要邀寵。”
許司苗卻在這時,才注意到更重要的問題,她掐了掐陸遙的衣角:“你,你的衣服!你昨天都去幹嘛呀?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哪裏受傷了,我看看……”
“沒事!真沒事!隻是跑太快,被風刮的。”瞧小丫頭的焦急模樣,陸遙覺得挺欣慰的,握著她雙手,溫柔的製止。
陸遙說實話,許司苗倒是不信的,但聽他能夠這樣開玩笑,她還挺放心了:“信你才有鬼!我給你開門,趕緊洗澡換身衣服吧。”
“洗澡就沒必要了!外頭還有一大堆事呢。我就是回來換衣服的,沒想到小熊把你弄醒了!”
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當陸遙還是被迫洗了個熱水澡,換上隻穿了一兩次還顯嶄新的軍靴,走出門時,身後,許司苗已經淚眼汪汪。
神情不舍,張開嘴卻欲言又止,拉住陸遙可不敢用力,她動作也讓人感到沮喪,這下子儼然成了望夫石。
好說歹說,直到把小熊放回許司苗懷裏,小家夥討好地用腦袋拱了拱她的臉,小丫頭才破啼而笑,甘願放陸遙離去。
“你可要平平安安的呀!”
耳邊回蕩著許司苗的叮囑,陸遙也在心裏以同樣的禱告祝福她。
這次將要再闖褚家大宅,他並不覺得比之前輕鬆,相反右眼下方直跳,有種艱險的不好預感,似乎在那個地方的某處,還隱藏著一尊可怕的存在。
陸遙並未等候夜色降臨才上門,他認為早上六七點,吃完豆漿油條也是活動筋骨的最好時候。
而在他再次踏入褚家青銅大門內,發現有八挺機關槍同時對準自己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在自己腳下兩百尺的密室前,正上演著一場骨肉相殘的戲碼。
“兩個屍傀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小子到底什麼來路?”
一個盤膝而坐的幹瘦老頭兒,麵色陰沉地盯著跪在他身下的一老一少兩個人物。
蒼蒼白發貼在枯犒臉上,兩腮頰長深陷,有些禿的頭頂還冒出兩個一拇指長寬的螺紋肉角。
褚天南匍匐在地,連吞咽著口水。這個老祖活像一隻老山羊,與他在靈堂看到的供奉畫像有很大的差別,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