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與毗鄰東北的豫園,今次的廟會,被定義為“中秋家傳文化節”。
從淩晨五點到交過十六日淩晨,大抵都是遊人如織的景象,隨時隨地都充滿著節日的喜慶。
早上排隊祭拜了城隍爺後,大部分人都已經是饑腸轆轆,在大街上的美食攤檔隨便應付些,11、12點就不用回家吃午飯了,索性繼續遊園。
午間在園中商城品茶聽一段滬上評彈,午後到湖心亭為名家沈先生道盡“城隍廟的古早味”而喝彩,再乘畫舫遊覽楔湖兩岸水光山色。
真個是興味盎然,心中美滋滋。然而,福無雙至的是,畫舫上,陸遙他們碰見了柳真真。節日還要充當協警執勤的她,穿著一身得體的長袖短裙警服,在湖麵被微風吹得波光粼粼的光景間,盡顯颯爽英姿。
被許司苗和錢芷柔“冷落”虐待的陸遙隻能找上柳真真聊以慰藉:“昨晚回去睡得可安心?”
“我好命苦!剛才站在岸上跟個柱子似的。”柳大警官答非所問著。“要不是見你們三個上了這趟畫舫,悄悄跟同事換崗,還不曉得真有這樣漂亮的風景!”
“得了吧。土生土長的濱海人,節日什麼布置能沒見過,用得著這樣觸景緬懷嗎?”
“你這人心真冷!要知道,自從當上警察,五年來什麼節假日,我可成了絕緣體。”
“好吧好吧!問你個笑話。你們在畫舫上值勤,是為了防止有人落水。真有人掉下去,一兩個還好撈;要五六個,一大堆的,難道你一個女警還能分身不成?”
對於這個問題,柳真真嘴角一扯,發出哼哼冷笑,卻不做何解釋。
陸遙和柳真真才搭上如此兩三句話,小丫頭就風風火火跑過來,雙手一攤隔在兩人中間成為柳大警官的保護傘。
看這架勢,柳大警官滿眼迷:“苗苗!你幹什麼呢?”
“真真姐!這個人可能對你意圖不軌。”許司苗小臉氣鼓鼓的。心裏想真是不能掉以輕心啊?這才防住一個,他就勾搭上另外一個了……
“什麼鬼?”陸遙和柳真真同時驚呼,都讓小丫頭這話雷個外焦裏嫩的。
旁邊的錢芷柔也扯了扯許司苗衣領,附耳嘀咕道:“你剛才把我拉到一邊,也說了差不多的話,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呐?”
陸遙頓時覺得有雷在耳邊轟隆炸響。苗苗也太胡來了,難道是個跟我有交集的女性同胞,她都要這樣防著嗎?
她那麼一說,他懷疑錢芷柔都不定如何看待自己了。等等!以前我在錢芷柔眼裏什麼形象,還不得而知呢?現如今會否有所降低?
念及此,陸遙隻好自己做出補救:“苗苗早上在廟裏求了個簽,算命的跟她瞎胡謅。說什麼我命犯桃花,對她不夠忠心!”
這話一出口,麵前三個女性就臉色驟變,他登時暗叫不好,果然柳真真和錢芷柔就齊聲追問。
“難道不是嗎?”
“那你自己覺得呢?”
柳真真又做出補充道:“據說表白都沒一句,就對人家小姑娘摟摟抱抱的。這不是花心大蘿卜的做派嘛!”
許司苗立即臉頰紅得像蘋果,羞臊地放下手,扭身別過頭去。
這是三堂會審嗎?大庭廣眾要求我表白的節奏不成。陸遙感覺很無語,都沒理清該向誰如何解釋了。
場麵似乎要滑向難以草草收場的境地,陸遙正在想到底要怎麼處置才好,忽然就聽見了一聲驚呼。
“瞧啊!那裏好像在舉行手作月餅的體驗活動?”
大家順著呼聲和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前方的石拱橋上,正鑼鼓喧天。
“咚咚咚鏘!”
三座被擂得震天響的大鼓前麵,站立著一男一女的主持人。隨著他們手掌比劃的方向,拱橋左右兩邊的平台和街道上各擺了2和1三張四方老木桌,總共六張木桌上,有做月餅的原料、模具以及已成形的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