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哪會是易與之輩,意識到外頭的下屬滿盤落敗,他也清楚司機反應不及自己,早已預著反擊的手段。
此時隻見麵前人影竄進車來,唐敖雙手一翻,連發了六根毒針,封鎖住車門這個狹小的範圍。他篤定來人即使身手再靈敏,能躲閃,也不可能全數避開的。
“警告你最好別亂來。否則的話,我馬上打電話,命令唐瑜自裁!”
哪曉得如此話語根本威脅不了陸遙,他的身體表麵更像附了一層柔軟薄膜般,六根毒針才及身,便反彈回來。
唐敖嚇得在車廂內倉惶扭轉,膝蓋處立時中了一針,些許青氣開始往大腿內側攀爬。他連忙疾點腰肋處兩個大穴與大腿處的伏兔穴,才抑製了毒性的擴散。
唐敖伸手往衣兜裏找藥,陸遙卻擠近前來,猛地一攬,攥住他的一對手腕便發力往裏握,痛得他嘶嘶聲直抽涼氣:“姓陸的!你妹……”
“啪!唐瑜在哪裏?”空著的手甩了唐敖臉一掌,陸遙怒目圓睜。
“哇嘞個草!”
司機、唐敖連同湊上來的彪悍男子三人異口同聲的叫罵,司機微傾身,企圖從駕駛座處翻過來,彪悍男子也搶步轟出一拳,想逼陸遙撒手。
陸遙不由分說,劈啪又給了唐敖兩個耳刮子:“唐瑜在哪?”
中醫世家的底蘊,養成了唐敖絕不低頭的驕傲,他閉上嘴,惡狠狠地反瞪著陸遙。
陸遙才沒想過示弱呢,手上力道又增了幾分,握得唐敖雙腕骨發出擠壓的細微聲音。
“咯咯咯!”
唐敖疼得渾身直飆汗,劇烈地喘息著:“你他娘有種就弄死我?這樣更好。唐瑜遠在錦官城,隻要超過七天不回濱海,那姓許的小子就必死無疑!”
“啪!還真的讓你叫回錦官城去了。”陸遙一手掌用力扣在唐敖腦門上。“很好嘛!那我就拿你去換人……”
“你就做白日夢吧。我是不會給你帶路的!”
麵對唐敖的譏諷,陸遙回報以一種看待白癡的目光。這片刻,他已經由對方的麵相,看清唐門的底細和所在。
“外唐門,在錦官城織錦坊博物館地底下!哈哈。原來是一窩老鼠!隻會鑽洞藏匿……”
“你!”唐敖本想問。“你怎麼知道唐門的位置?”可是,話到嘴邊,倒變為破口大罵:“去你娘的祖宗十八代!你竟敢侮辱我唐門!!”
這隻動不動就想當別人主子的瘋狗,還是安靜點好!陸遙厭惡地翻了翻白眼,空著的手抖出一根銀針,於唐敖頸前人迎穴和水突穴之間,微向外斜的地方輕輕紮了下。
再彈了彈,撥出針的時候,唐敖驚恐得嘴巴一開一闔,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顯而易見,陸遙施針的地方就是啞穴。
繼續在唐敖左右大腿上各紮了幾針,這個瘋狗便成了個下半身癱瘓的病患。嚐試了數次無法行動,他直盯著陸遙,雙眼猶如兩個黑暗幽深的洞穴,恨不能把陸遙給吞噬了。
眼見少爺這副模樣,彪悍男子愣愣眨了眨眼睛,想來應該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陸遙見狀,伸手扯住他的頭發,就拽進了車裏來:“你也陪我走一遭吧。”
“什、什麼?”
“去錦官城!”
“不會吧!現在?”別說司機震驚,彪悍男子更意外得合不攏嘴。
“我可沒時間陪你們耗著!”陸遙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走戶蓉高速,過太倉。一天之內能趕到!”
“要是再跟我磨蹭的話,後果自己想……”
瞟了一眼後頭殘廢掉的少爺,司機艱難地連吞咽著口水。
當然,除了陸遙,誰都不知道,唐敖的殘廢隻不過屬於暫時性的,如若再施針,還是可以恢複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