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易位要祭神,這破陣、改換風水,更要祭祀皇天後土,以示敬畏。洪老早已經備好了三牲瓜果,就於影壁前布置一案台,開始焚香禱告。
洋洋灑灑幾千字的禱文,可不是一時半會能講完的。借此機會,陸遙準備先把長孫晨光給“做了”,在長孫明月的指引下,他走到了後院的西廂房。
長孫晨光此時正靜靜地躺在床上,像極一個安然去逝的死人,隻是心髒和脈搏都有在跳動。
他的煞遍布周身,所以要處理起來比較麻煩,陸遙將帶來的犀角一個個戳破,沿著他的周身擺布好,才拿起了銅鈴。
銅鈴悠揚輕響,長孫晨光立即眉頭深鎖,好似沉睡中受到噪音滋擾,非常反感。
“鈴!叮鈴鈴!叮鈴叮……”
隨著鈴聲繼續富有節奏的律動,陸遙就發現這人的表情從厭煩,逐漸轉變為憎惡、憤怒,顯然內心異常痛苦。
陸遙卻並未對此心生憐憫,繼續抖動銅鈴,在這一遍又一遍鈴聲的影響下,長孫晨光臉上的青筋突現,如藤蔓攀上灰牆般,一道道浮了上來。
未幾,那張帶有些許英氣的麵龐,已經變得猙獰可怖,再過片刻,長孫晨光猛然睜開眼睛,張大嘴巴,鼻孔發出劇烈風聲,兩邊耳朵也好像在不住震顫。
緊接著便是七竅生煙,絲絲縷縷黑氣從其中升騰而起,又猶如無數條小蛇,趴到長孫晨光身體上,向四麵八方遊走去,稍頃,盡皆注入了犀角的小孔內。
有了先驅者,其他的自不必多言,紛紛再無需銅鈴召喚,前仆後繼地由七個孔竅中鑽了出來,當犀角倒下,便代表內間的能量已經被煞氣爭食殆盡。
陸遙隨即將它們一一掃進已備好的火盆中焚燒。床邊前後左右擺了四個火盆,柚子葉鋪滿其中,烈焰滔滔,若柚子快燒盡了,長孫明月自會幫忙添置些。
而陸遙則接著戳破犀角,放到空位上去。一切在他的專注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看似沒有什麼風險,可陸遙也未曾放下心來,跟誰閑聊。
於是,看了一會便覺著無趣,長孫星采轉身就走,迎麵就碰見已經做好祭祀的洪老。
“洪伯伯!”
“嗯!四小姐。”
洪老大概也是祭了神,福至心靈吧。他隻跟長孫星采點點頭,便擦肩而過,卻忽然感到不對勁,喊住了長孫星采。
“四小姐你等等!”
長孫星采驀然回頭,洪老就發覺她印堂有青黑之氣彌繞,且有往更深層次發展的趨勢,他登時大叫不好。
“四小姐!你暫時還不能亂逛,快隨我回屋裏去。”
真不喜歡裏麵那個氛圍,長孫星采噘起了嘴:“不要吧。為什麼?裏麵好悶的!”
“哎!你也被這裏的煞氣感染了。趕緊跟我回去,用犀角驅散掉吧。今天雖說是改換風水的最好時機,可動的畢竟是‘氣機’。”
“如果這屋裏的煞,或者人體內被感染了煞不去除幹淨的話,待會破陣、改陣,你將會是首當其衝受到傷害的。”
聽洪老這麼說,長孫星采就非常好奇了:“會受到什麼傷害呢?”
“我也不清楚!精神失常,發瘋應該算是輕的。”洪老根據自己所看過的典籍分析道。
“哦!是嗎?”長孫星采語氣忽而變得陰側側起來,她大邁步朝洪老走來,舉止已全然不似一個女子。
洪老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見她走上前,他便轉身往屋裏走。
“是不是像我這樣呀!”長孫星采突地暴起,張開雙手就掐住洪老的脖子,用力將他往木拉門處推去。
猝不及防,洪老隻能發出一聲大喊,便感覺到窒息,腦袋更是撞到門柱上,劇痛如讓錘子砸中腦殼一般。
“你不是四小姐?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