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這幫客人,離光關上門來很緊張的問鞏清涵道:“清涵姐,你說,剛才那個包青雲說這些意味著什麼?我們現在知道了靈慧的另一個大秘密,會不會被再次滅口?”
“不回答,你隻管放心好了。”
鞏清涵胸有成竹的收拾好桌子上的狼藉,不緊不慢的說:“剛才那些都是朝裏做官的人,哪一個不比猴子還精明?他們都已經說了,這種事情隻能爛在肚子裏,說出去對誰都沒好處。這也是洛靈慧肯放過那個包青雲的原因。畢竟每次殺人都要費勁找人去毀屍滅跡,她也覺得很麻煩啊。以她的自信和精明,自然會明白包青雲一個官位就能堵上嘴。她隻不過是沒想到包青雲喝醉了會嘴巴那麼大罷了。她既然不知道,那我們就是安全的。那些跟包青雲來的人也都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離光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道:“清涵姐,你懂得真多。幸虧有你指點。不然我都不知道我這花魁要怎麼做了。這些人真是,用金銀財寶來討好我也就算了,詩詞歌賦也可以。但是今天這個人,居然用這種要命的故事來討我歡心,真是太惡心了。這不是要害我嗎?”
“離光妹妹不要那麼煩惱,隻是因為你現在魅力太強大了,此人有多吃了幾杯,所以一時興起,嘴上就沒把門的了。我們聽個故事解悶也很有趣呀。”
鞏清涵收拾好了桌子,把那些殘羹剩飯留在桌上,離開桌前對離光拍拍肩膀說:“放心吧,離光妹妹。有我在,沒人能害的了你。我們進臥室休息吧,這些東西叫外麵的丫頭們收拾去就是。”
“好。”
離光聽了她的話,像是得到了什麼保證似的,終於放寬了心,回到她的臥室裏漱洗一番就躺下了。
服侍離光睡下了,鞏清涵卻無心睡眠。
她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去,來到外麵的走廊上。
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雖然流金院裏夜夜笙歌,但是由於鞏清涵的要求,她們的臥室遠離前院那片熱鬧的混亂煙花地,選在後院幽靜偏僻的小閣樓上。
晚上離光是不必會客的,這個時候,錢媽媽也不敢來打攪她們,因為鞏清涵早就在閣樓上暗置了一道屏障,命當地土地爺守護著,不許外人闖入。
因此,這個時候的閣樓十分的寧靜。
舉目四望,但見黑漆漆的天宇下銀行橫跨天際,一彎鉤月斜斜地掛在西天邊。
樓下黑漆漆的一片,花草樹木的影子在夜風裏黑乎乎一片,樹枝被風吹得嗚嗚作響。
洛靈慧,你那麼歹毒,壞事做絕,天叫我知道你的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就是合該你敗露了。看我潛入鎮東王府裏去,想辦法叫那鎮東王也知道你的手段,也好報你毒殺我,毀我容貌的一箭之仇!
想罷,她深吸一口氣,一晃身子,化作一隻夜鶯,展翅往鎮東王府裏飛去了。
隻見鎮東王府裏亭台樓閣十分精致,宮殿羅布,燈火輝煌,那鎮東王洛旭堯端坐在銀安殿上,正在吃酒。
那侍從都抱著拂塵左右一字排開,站在兩邊伺候。
另有一個綠衣烏紗帽的老太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神神秘秘的對洛旭堯道:“千歲,事情就是這樣。老奴已經查過了,當日配合洛靈慧抓天蛇的奴才叫包青雲,現在已經做了禮部侍郎。千歲,像靈慧郡主這等心機歹毒的婦人,千歲何苦一定要迎娶她來?隻怕她一進府,從此府中就不得清靜了。”
“洛丙你不必擔憂,孤王自有道理。”
那洛旭堯卻坦然自若的飲下一杯美酒,把白玉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笑道:“其實當日回來孤王就已經懷疑了。那玉林苑是什麼地方?連條毒蟲都不許它有的天子花園,如何來著一條天蛇?孤王這位表妹雖然有些心機,不過卻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上次是孤不曾防備。以後知道她就是了。”
“千歲,你何苦一定要迎娶這樣一位郡主?”
洛丙不解的問道:“她若是國色天香倒也罷了,可是卻生的平平無奇。且又心腸歹毒,真是得不償失。”
“不,她還是有些好處的。”
洛旭堯俊美的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縫,看上去好像一隻優雅的狐狸:“當日瓊花宴中,她其實並未出席。代替她來的,恐怕是個替身。孤對這個女子很有興趣,等靈慧進府來,孤王很想知道那位姑娘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