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大力氣?紅衣人不解的看著眼前正在尋找他破綻的十七,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打起架來卻有著冷靜的判斷力和搏命般的瘋狂,而且還有著驚人的速度和爆發力,這是怎麼回事?
十七警惕的看著紅衣人,自己的力量自己是知道的,結合這幾年在山上學習的內功心法,按說這一拳下去尋常人不死也得重傷,而這人隻是後退了幾步便化解了自己的一拳,不知道繼續拚鬥下去會是什麼結果。
紅衣人看出十七眼中的謹慎,趕緊擺了擺手:“少年郎,別打了。”
似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十七愣了下,但依然謹慎的看著他。
紅衣人一看十七不再攻擊,鬆了口氣,若是真較量起來,誰輸誰贏倒還真是不一定呢。
“雖然我出手傷了那位姑娘,但是是她攻擊我在先,而她也隻是暈了過去,並無大礙,你又何必如此生氣呢?”
十七思索了一會兒,覺得有些道理,見他也沒有再出手的意思,便收起架勢,不再理他,回去將白逸拖到了陸影兒身邊。
“不打了,你走吧。”看著昏迷不醒的兩人,十七蹲了下來從懷裏掏出一包銀針,準備用刺穴之法讓兩人快速醒來,頭也不抬的說道。
紅衣人一愣,卻並未離開,而是走到十七麵前,歎了口氣:“少年郎,想必這位姑娘對你來說是極為重要之人吧。”
十七停下手中動作,點了點頭,目光深邃的說道:“下山之前,他爹娘將她托付給我,讓我照顧好她,我原本以為這是責任,可看到她受傷之時,那種心痛的感覺,我才發覺,她,就是我的命。”
又抬頭看了看紅衣人:“你該慶幸並未真傷到她,否則我會殺了你!”
紅衣人聽十七說完並未理會十七的恐嚇,倒像是勾起了自己的回憶一般,他慵懶的在十七旁邊坐了下來。
“少年郎,你的歸處是哪裏?”他坐在十七旁邊,抬起頭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漫不經心的問道。
“歸處?”十七不解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紅衣人笑了笑,又問道。
十七愣住了,下山前陸銘就問過他這個問題,他回答不知道。
而今這個人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看了看昏迷著的陸影兒,像是有了答案:“我要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傷害,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了吧。”
紅衣人又問了一句:“那你愛她嗎?”
“愛?”十七抬起頭疑惑的看向紅衣人。
他有些疑惑,雖然他小時候也聽說過許多愛情故事,但對這方麵還是一點也不懂。
紅衣人依舊看著天上的月亮,思緒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愛就是全心全意的喜歡一個人,任何事都替她著想,想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保護她,寵著她,她開心你就跟著開心,她皺一下眉頭你就覺得難過,你的世界裏滿都是她的影子,沒有了她,你就活不下去,就像你說的,她,就是你的命。”
說完,紅衣人自嘲的笑了笑。
十七沉默了下來,他想著紅衣人說的話,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陸影兒。
自己這樣擔心她,是愛嗎?
沉思了一會,十七有些煩躁的甩了甩頭,反問道:“那你的歸處又是哪裏?”
紅衣人似是就在等他這一問,終於轉過頭看向十七,表情有些痛苦。
“我的歸處?我早已沒有歸處了。”
十七疑惑的看著他,不知他什麼意思。
紅衣人也看著十七,那種奇特的感覺越來越濃鬱,便問道:“你也經曆過絕望嗎?”
十七一驚,也不答話,看向紅衣人的目光又充滿了戒備。
似是早就想到了十七會有此反應,紅衣人輕笑一聲:“你不必在意,我隻是覺得你我或許有相似之處,而你這種反應更加讓我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你也曾失去過一切吧,看來你我都是苦命人啊”
又抬頭將目光灑向夜空,一臉惆悵的說道:“我叫血瞳,趁他們都還沒醒,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呢?”。
十七見他沒有再追問下去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看著他悲傷的眼神,像是想起了什麼很難過的事,也不忍打斷他,便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