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柳三更獨自又叫了起來,他實在太餓了,在這密室之中不見天日,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想要逃出,又覺得傷勢沒能痊愈,行動仍有些不便。
但人餓到一定程度時,就不能想吃的東西,隻要一想,發現以前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也那麼的可口誘人。這時柳三更餓得頭眼昏花,心想隻能以酒代做食物了。當下走到酒壇旁邊,將酒壇抱起,喝了幾口。這時浸在壇中的蛇又已漂起,他見狀也沒覺得反感惡心了,反而當作沒看見一樣。這時蛇身隨著壇中的酒水晃動,已晃到了他嘴邊,他心想:“這條蛇顯然已泡了好幾年了,連顏色都不怎麼顯了。”想到這兒時,不禁又想:“不知蛇肉好吃嗎?”他一生中最怕蛇,更別提吃蛇肉了,但這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會有這個想法,“我要是餓死在這兒,還怎麼替師父報仇?別說是一條死蛇,就是活得,我也得吃了他才行。”想到此處,當下將手伸進酒壇,一把將蛇撈出,閉上眼睛,張口便咬。
這條蛇早已被泡的皮酥肉軟,柳三更也不管是什麼滋味,也不敢嚼,一入口便即咽入肚中。但這條蛇實在太長,他閉著眼睛吃了好長時間,才總算咽完。
這時一條蛇入肚,頓覺大飽,當下又喝了幾口酒,坐在地上歇息片刻。心想:“師父常說,溫飽思淫欲。就是說人一旦吃飽了,就開始懶惰了。我可不能偷懶,得好好練功才行。”
當下又趺坐一旁,開始閉目打坐,將許久未練的心法口訣,盡數又練了一遍,隻覺真氣充沛,在體內遊走。這真經口訣,原本就是道家調養真氣的法門,柳三更越練越覺得身體輕健,越練越覺得真氣充沛。雖然如此,但始終又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一個容器,真氣在體內遊走晃蕩,不禁心想:“要是真氣在體內不能動彈,該是什麼樣的呢?如果體內都是真氣,而真氣不能遊動在奇經八脈,反而是存儲在體內及奇經八脈的身體各處呢?那樣是不是就更加厲害了?”
想到這兒時,不禁有些氣餒,同時又有些失落,心想:“自己體內的真氣,顯然隻有那麼一點點,來回穿梭在身體裏麵,也不知道練到什麼時候才能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全身任何一處都是真氣呢?”
當下不禁躺在地上,望著頭頂的石壁,癡癡發呆。
一連數日,他每餓時,便將酒壇中的蛇肉取出吃了,渴了便喝酒,待吃飽喝足後,再練功打坐。這樣如此重複,每天都是醉醺醺的模樣,但頭腦仍有些清醒。
這一日眼見密室中的酒已被喝盡了最後一壇,而身上的劍傷也已痊愈,心想:“我該出去啦,出去之後想辦法報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