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采容看著天瑤,搖搖頭,“因為你不愛皇上,你靠近皇上沒那麼簡單。”
天瑤輕輕一笑,將掌中的花蕊盡數吹散,飄在兩人之間,“看來皇後娘娘果真是心係皇上,可惜你愛錯了人。”
當梨花都紛紛落盡後,張采容拂去肩頭一瓣梨花蕊,天瑤說得何嚐不對,她就是愛錯了人,愛了一個隻管給自己無尚榮耀和錦衣玉食的男人,唯獨不會給她愛。
“嗬嗬嗬嗬嗬,愛錯就愛錯吧,走到這一步,任誰都沒有辦法回頭了。”張采容頓了一下,正視天瑤,“他不也愛錯了人麼,愛了一個想害他甚至想毀掉他帝業的女人。”說罷張采容拂袖而去,徒留天瑤站在窗台前望著外麵已經開始飄落的梨花。
張采容回眸看著天瑤那宮門,後麵的宮女擔心問了一句,“娘娘,怎麼了?”
“沒事,走吧。”
一世難負相思意,輪回苦待飛花去,落花流水一場夢,夢醒忽曉一場空。
入夜,張采容穿著繡鳳雲裳坐在床頭邊,念著那繡絹上的詩,皇上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天瑤另有心上人了呢?
這一夜,天瑤也是徹夜難眠,想著張采容白日說的那話,愛了一個想害他甚至想毀掉他帝業的女人,難道自己的心思連張采容也看出來了,那淩延不可能沒有察覺,女人和江山,孰輕孰重?
半夜天瑤朦朦朧朧睜開眼,感覺頭竟然有些痛,看著那露著縫的窗戶,發悶開了條縫兒,竟然便這樣睡了一會兒。
伸手摸了摸額頭,微微有些發熱,再好的內力,再強的內功隻要不留神,吹一會兒的涼風也會招惹風寒。
“若兒,阿杏。”天瑤躺在床上眯著眼睛喚著,有人輕手推門又合上了門,腳步聲漸漸逼近。
“若兒?阿杏?”天瑤又喚了一遍,發現無人回應,猛地睜開眼。
沒想到正對上一對深邃的眼眸,天瑤立馬坐起來,用被子裹了裹身子,看著眼前的男子。
“若兒和阿杏那兩丫頭呢?”
鬼蒼夜坐下來,“一時半會兒不會醒。”
天瑤欲想起身穿衣服,卻被鬼蒼夜按著壓在床上,兩人的臉僅僅相隔了一個拳頭那麼點。
“臉紅了。”鬼蒼夜略帶笑意看著身下的人。
天瑤別過臉,“才不是,是吹了大半夜的風,給吹紅的……”話音剛落,鬼蒼夜一手探入被窩去探尋天瑤的手。
“你?”
“別亂動。”
鬼蒼夜坐了起來,給天瑤好生蓋好被子,皺眉望著床上一臉無辜的人,“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不如……”
“不!”天瑤猛地稱手坐起來,“沒有不如,你答應過我的,讓我去做自己的事,我知道你要什麼,我會幫你得到它,你放心事情還沒有結束之前,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鬼蒼夜想要什麼,當然是天下,天瑤這一世的好多好多,卻永遠走不出這一個謊言,她無法做到結束後與鬼蒼夜攜手,因為她想要的也鬼蒼夜所想要的根本不同,而且她必定要取回靈珠,白曉的狐妖身份會恢複,她唯一能給鬼蒼夜的隻有幫他奪得天下,至少不會抱憾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