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
那個已經在暮雲嵐的記憶裏漸漸被遺忘的那個單薄的身影。那個小小的孩子死在了他的手裏。
他顫抖著手，慢慢得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眼前這個女子的臉。可是她明明近在眼前，可是就是沒有辦法觸摸到。
“歌兒，你聽我解釋。”
淩雲歌冷冷得看著暮雲嵐，開口問道：“我問你。我是不是換過臉？”
“你想起來了？”
“我問你是不是！”淩雲歌近乎瘋狂的叫著，手中的劍又向前推了一點。
暮雲嵐悶哼一聲，嘴角漸漸溢出了鮮血。他痛苦得看著她，眼中的痛苦不知道是因為傷口，還是因為心痛。
“是。”
淩雲歌的蒼顏似雪，接著問道：“你是不是殺了小虎，還把我打入了冷宮？”
“是。”
“那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淩雲歌大叫一聲，猛地將長劍抽回。
暮雲嵐就像是頓時被抽去了身體的重心一般，整個人無力的向地麵倒去。幸好他用一隻手撐著地麵，自己才沒有摔倒在地。但是現在他這個樣子已經是有些狼狽了。
鮮血的味道漸漸的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暮雲嵐慢慢得抬起頭，眼眶紅紅的，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他喉嚨幹澀，艱難開口，“歌兒，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嗎？”
淩雲歌看著他因為失血而蒼白的容顏，就像那一劍也紮在了她的心上一樣的難受。她別過臉去，不去看他。
“你殺了人自然是要償命的。我不管你是什麼樣的身份。他還是一個孩子。”
暮雲嵐搖晃著身子慢慢的站起來，“你還想起了什麼？”
淩雲歌靜靜得看著他，後退了一步，“我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一切都是歐陽最告訴我的。他將心兒和小龍帶到了疆國。如果不是這樣，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是這樣一個禽獸！”
暮雲嵐心中一痛，捂著傷口慢慢上前。可是他還沒有走到她的麵前，眼前一陣眩暈，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淩雲歌一怔，邁出去了一隻腳，但是她心神一轉，又將腳收回。看著地上的男人，她冷冷開口道：“這是你自作自受。”
暮雲嵐苦笑一聲，這確實是他自作自受。他原本以為過往的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
可是現在被歐陽最翻出來，倒是成了他們之間最大的隔閡。
他無力的看著她，伸出手，笑著說道：“那麼現在我們是不是扯平了？”
淩雲歌的心狠狠一顫，手一鬆，長劍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她睫毛輕顫，心痛的感覺讓她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她想要逃，不想要留在這裏。
可是，淩雲歌剛剛轉身，卻一下子撞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她抬起頭，撞在了黑鷹冰冷的眼眸裏。
黑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暮雲嵐，眼中瞬間騰起了怒火。他猛地抬起手，想要一掌劈下去。
暮雲嵐的心猛地一緊，“黑鷹！”
黑鷹的手一頓，一掌劈在了淩雲歌的後頸。
淩雲歌身子一軟，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