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葉媛媛的囑咐,他才一直在手下注意著秦嬤嬤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當她出宮之後的行動,更是將其盯得緊緊的。
宇文昊微微有些發愣,“我知道她老家是在徽州,不是什麼有錢人家,卻不曾聽說過她有外甥。”
無極繼續說道,“我查過這個外甥,他娘是秦嬤嬤的同胞妹妹,之前嫁去了鎮南縣,去年瘟疫,家裏人都死光了。這外甥獨活了下去,沒了著落,才到京城來投奔她的。”
葉媛媛問宇文昊,“那你可曾聽母妃說起過秦嬤嬤有無缺錢的時候?”
宇文昊搖了搖頭,明白了葉媛媛的意思,“宮裏規矩,她的俸祿是定額,打賞也有限,不可能支撐一個年輕人整日出入賭場、酒樓這種地方。看來,秦嬤嬤的確很有可疑。”
“保險起見,先不要跟母妃說起,你再多派幾個信得過的人入宮,護著母妃,小心提防著秦嬤嬤。”葉媛媛說道。
宇文昊神色有些黯然,“想不到我出生之前,她就一直跟在母妃身邊了,居然也會背主求榮。”
“也許她也是迫不得已,說不定是被人利用,來對付我們,不一定會真的對母妃不利。不過一切都是小心為上。”葉媛媛珍惜著宇文昊的這一點心軟,禁不住替秦嬤嬤說話。她也不忍看到宇文昊對曾經信任的人失望。
“媛媛,你實在是太善良了。”宇文昊有些哭笑不得,他心底的柔軟,全都是因為她。
葉媛媛伸出手指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尖,“這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傍晚時,謙王府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左相親自來拜訪,宇文謙雖有意外,但還是跟他去了書房。兩人在書房裏一直談到晚膳時還未出來,沈淑雲十分好奇,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
聽說昭德帝的病情似乎並不樂觀,朝上有人提議立儲君,但仍未有決斷。沈淑雲以謙王妃的身份,怎麼樣也該想著替自己夫君謀劃才對,但之前吳嬌靈事件讓她覺得有些心寒。
旁人不知情也就算了,她是知道這吳嬌靈是替宇文謙做事的,而當日頒旨送毒酒的人正是宇文謙。
沈淑雲也曾偷聽過宇文謙在府中跟幕僚討論朝政,或是一些計劃,比如如何煽動昭德帝早日冊立太子。她想知道宇文謙的動靜,起初隻是想多了解他一些,漸漸發現宇文謙表麵謙和之下的陰狠,決絕,讓她對這個男人越來越恐懼。
俗話說無毒不丈夫,她倒不覺得成大事者用些手段是卑鄙之行為。但一方麵做著卑鄙的事情,又偽裝成賢者的模樣,就實在是令人作嘔。
她準備以親自去叫宇文謙用膳為借口,悄悄在書房外麵偷聽左相跟他的談話內容。
卻不想,隻在窗外站了片刻,就讓她聽到了此生最大的秘密,讓她知道最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