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雲裳便已經醒過來了,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她的睡眠一向很少很淺,要不是昨夜有聞若安抱著她,她不會那麼安心的睡過去,但是早醒的習慣還是不會變的。
被窩裏已經沒有了聞若安的蹤影,雲裳有些小失落,然後看向其他人的位子,都已經空了,昨夜真是睡熟了,竟然不知道他們都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又或者是,一夜未歸?!
想到這,雲裳呼啦一聲將被褥掀開,未來得及穿鞋就跑了出去,一邊還喊著他們幾個人的名字。
跑到外邊,才發現隻有玄允呈和聞若安在外麵,身邊還站著聽花和賞雪。
聞若安和玄允呈本是坐著的,見雲裳光著腳出來,都站了起來,聞若安朝雲裳走過來,一邊脫下自己帶毛的袍子,將她抱起來然後將她的腳裹住,一邊抬頭責備,但是眉眼裏卻是憐惜:“這麼冷,怎麼不穿鞋就出來了?”
雲裳看著他,心裏毛毛的,因為聽花和賞雪一大早的出現在這,一定是不尋常,而且,她沒有看到蘇亦謹他們。
“若安,亦瑾他們沒有回來嗎?他們人呢?”雲裳怯怯的問道,好害怕聽到心裏那個害怕的答案。
“我去給你拿鞋。”聞若安沒有回她的話,轉身進了屋,玄允呈卻將自己的袍子卸下披在雲裳單薄的肩上,“他們還沒有回來,不過,他們不會有事。”
雲裳看了他一眼,盡量保持平靜,然後說了聲:“謝謝。”
然後看向聽花和賞雪:“說吧,你們一大早在這恭候又是為了什麼?”
“少主,門主昨夜抓到少主的朋友入室不軌,目前正在大發雷霆,希望少主能過去一趟。”
“什麼!”雲裳大怒,然後作勢就要朝飛天居跑去,卻被玄允呈拉住了,玄允呈低聲道:“你這個樣子去,不妥吧?”
雲裳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懊惱的回屋梳洗,可是卻心急如焚,草草的梳洗過後,雲裳和玄允呈還有聞若安隨著聽花和賞雪到了飛天居,雲裳也不顧通報,直接闖了進去。
連名帶姓的喊:“歐陽飛天,我警告你,你要是對我朋友怎麼樣,我定會讓你血門雞犬不寧!”人未到,聲音就已經先進去了,屋內的歐陽飛天正在喝茶,身後一個美貌的女子正在揉肩,聽到這突兀的聲音後便看了眼在座的人,眉眼冷峻。
弄月和蘇亦謹,還有風無痕眼中都燃著憤恨,憤恨自己竟然被抓住,如今他們更有了讓雲裳妥協的把柄了,他們三人都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歐陽飛天這樣做的用心。
一襲白色的儒裙,沒有過多的花式和裝點,頭發隨意的挽起,不施粉黛的雲裳照樣美麗無雙,隻不過一路趕得及,現在臉上有些許紅暈,還喘著粗氣,一眼進來看見弄月他們還安全便鬆了口氣,轉而怒視歐陽飛天:“你到底要怎樣?我都說了,答應你做門主了,你怎麼還是揪著不放呢?”
歐陽飛天放下茶杯:“除非你同意嫁給雲鶴。”
雲裳當下就火了:“你做夢!得寸進尺!你明知道近親會造成什麼後果,我看你真的是瘋了,難道你就不怕你血門無後了嗎?若你再這般逼我,我會報複你,不要懷疑,我寧願喝下絕育湯,也不會給你留下後人,不信你就試試!”
這狠話一出,在座的都為之一振,特別是歐陽飛天,隻見他猛地將手下的桌子都給拍碎了,嚇得後麵的美人兒驚恐的跪在地上,他陰著臉看雲裳:“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那麼做,我定會讓你身邊的人都生不如死!你不要懷疑我的能力,今天就讓你再看看,我到底對你有多麼好!”
說完叫了聲來人,隻見他對進來的手下道:“將他帶上來!”
雲裳心裏一顫,不知道他又抓到了誰?難道是爹爹?忙回過頭去,卻看見了了無生機的玄允文!
那個眼睛水靈靈的,一臉清澈的大男孩此刻已經麵色慘白了無生機,就像已經死去一樣,雲裳撲過去,跪在不省人事的玄允文的身邊,伸手拍打著他的臉,但是玄允文卻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
雲裳當下心灰意冷,回憶他見到自己那高興的模樣,他是那麼單純可愛,逼人太甚,欺人太甚!
玄允呈見到玄允文也是詫異的,本想上前查看,但是一想此時不方便當著雲裳表露身份,於是便忍住了,他不知,雲裳早已知曉他的身份。聞若安卻已經奔到玄允文身邊,喊著他:“八王爺,八王爺。”
“讓我看看。”蘇亦謹走到玄允文身邊,替他把了脈。
雲裳突然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一般,身上散發著魔鬼一般的陰暗,隻見她抬起頭的瞬間,雙眼裏盡是血絲,眼裏更是燃著一團怒火,瞪向歐陽飛天:“你將我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抓來,你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