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古樸的禪房裏,住持和寺僧麵帶焦急之色的守候著躺在床上的人。
這個人就是被大內侍衛護送到了薦福寺的太子朱佑樘,太子其實並沒有受什麼傷,隻是因為驚嚇過度,再加上愛了王菲的那一掌,自己昏了過去而已,但是這個人的身份不一般,沒有一個人敢大意。
大內侍衛此時也是滿臉的焦急,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經過處理,今天的事情讓兩個人都不敢想。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連太子都敢劫殺,而且時間掌握的這麼準確。
“嗯……”一聲微弱的聲響,朱佑樘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微弱的頭痛還是傳來,視線由模糊變為清晰,朱佑樘輕輕的搖了搖頭,突然像是被什麼驚嚇到,大聲喊道:“雅婕,雅婕,你在哪裏?”
所有人一看太子已經轉醒,心中一喜,但是聽到太子的問話,心中又是一悲。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內,主持已經派人通過飛鴿將信息送回了皇宮,同時也派駐守的武僧去事發地點查看,但是來到現場勘查的結果,除了一頂轎子,就是滿地的屍體,什麼也不剩,至於王妃徐雅婕,更是不知所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憲宗皇帝也收到了信息,龍顏大怒,這樣的事情就發生了皇城根下,就發生在朕的眼皮底下,這還了得,是不是哪天朕也會被這樣。
龍顏大怒的結果就是嚴令徹查,滿朝百官噤若寒蟬,各個都瑟瑟發抖,現在正在氣頭上的皇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如果自己除了黴頭,那簡直就是找死。
京城東城的一件大宅子裏,同樣也有一個人大發雷霆,在屋子裏,這個人卻是帶著鬥笠,將自己的麵容藏在了麵巾之中。
“混蛋,這就是你保證可以完成的任務麼?”夢麵人大聲喝斥道。
“老板,屬下真的不知啊,按理來說,拜冕旒是不會失手的啊!”地上跪著的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按理,哼,如果所有都能按理來說的話,那就不會有人掉腦袋了,你太令我失望了。”蒙麵人冷聲說道。尤其是說到後麵失望二字的時候,語速十分的慢。
可是這樣的話語在跪著的人耳中,就像是一個死亡的催命符,聲聲催人心啊。
“老板,主子,我錯了,屬下知錯了,求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將任務完成。”
“下一次?嗬嗬,你以為還會有這麼好的機會麼?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對方一定會將強十二萬分的防備,你覺得你可以麼?”此時的蒙麵人,聲音已經冰冷得嚇人。
“這……這,”跪在地上的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其實他的心裏也清楚,這樣的機會不會再出現第二次,也許還會出現,但是絕對不會像是這樣沒有防備,下次這樣的機會可能就是對方的一個死亡陷阱。
“劉高,你跟隨我幾年了?”鬥笠男突然改變話題。
“十五年零七個月十四天。”劉高,也就是跪在地上的那個人說道。
“不錯,時間真快啊,沒想到你記得這麼清楚,也真是難為你有這個心。”頓了一下,蒙麵男又說道,“其實你也並不是一定要死,我給你一次機會。”
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就是在死亡即將降臨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告訴你,你不用去死了。
此時的劉高簡直想大哭,真是太刺激了,本身想到自己主子的風格,自己這回事必死無疑了,但是現在風回路裝,這如何能夠讓人不想哭呢。
“我再給你一個任務,你如果能夠完成,我不但不會責罰你,還會獎勵你。”蒙麵鬥笠男說道。
“是,是,屬下一定珍惜機會,一定辦到。”
“好,現在太子的事情先放下,去給我查一下王妃的下落,我要活見人,死見屍。”
“是,屬下就就去查。”
“好,下去吧。”鬥笠男淡淡地說了一聲,就不在看劉高,而是起身進了內屋。
劉高心裏清楚,老板這是通過裏屋的另外一條路,已經離開了。
此時的劉高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冷汗給打濕了。
京郊的一個小茅屋裏,燈光昏暗,不大的房間裏麵,躺著一位臉色蒼白,麵色嬌俏的少女,床邊是一個身著補丁,滿臉皺紋的老婆婆。
微弱的燭光晃動著,少女的眉頭時而皺緊,時而放鬆,顯然,腦海裏已經改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活動。
這個美女就是墜河的王妃,徐雅婕。
“姑娘,你醒了。”老人家看見徐雅婕的眼睛微微睜開,趕忙問道。
“痛,我這是在哪裏?”徐雅婕問道。
“這裏是白溝,姑娘你受傷了,我是從河邊將你救回的。”老婆婆說道。
“河邊?我為什麼在河邊呢?”
“姑娘,這也是我想問你的,你怎麼會在這月牙河邊呢?我住在這裏這麼久,這附近可沒有什麼大戶人家啊。”老人家看著徐雅婕的穿著,很自然的看出來眼前的這位姑娘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身上的布料可是相當昂貴的,即使現在變髒變破,那也是件窮人一輩子不能坑能擁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