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3 淚雨霖鈴終不怨 6.傷逝(1)(3 / 3)

周鵬冷冷地抬起了頭,喬治平時不會這樣的。

“我不敢說啊。”五月委屈地哭著,用手背擦著眼淚說。

喬治用手指著五月,又無可奈何地落下,夏秋是個好女孩,更別說她在周鵬心中的分量,喬治知道,非常重。他轉身走進會議室,快步走到周鵬的身邊。

在周鵬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周鵬迅速地起身,不顧周圍人驚愕地眼光,喬治對著另外一位副總說,

“總裁有事要辦,會議繼續進行,你來主持,會後將討論結果提交上來。”

說完,便緊跟著周鵬,急速地離開了。

“哪裏都找過了?!”周鵬看著五月急切地問道。

“嗯。”五月哽咽著回答,眼睛已經哭得通紅。

周鵬焦急地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

猛然想起,那次去夏秋的舊家之後,夏秋曾經對自己說,”我父母的墓,到我死的那天,我才會去看。”

想到此,周鵬問五月,”去沒去過夏秋父母的墓地看過?”

“沒有。”五月搖頭。

周鵬疾速下樓,司機早已將車子備好在門口等候,周鵬將司機撥開,鑽進駕駛座,將車子疾速地駛往陵園。

在夏秋父母的墓碑前,隻看到幾片散落的斑駁的樹葉,和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荒草。周鵬站在那裏,良久,才轉身索然離開。

五月和喬治跟在後麵。

守陵的老人,見他們急忙地跑進,跑到那天那個女孩子自殺的墓碑前,然後又落寞地離開的背影,便跑出來,叫住他們。

“我說,你們是不是在找位姑娘啊?”

三個人都停住了腳步,周鵬回身快速地走到老人的麵前:

“你知道她在哪兒?”

“唉,可憐哪!”老人搖著頭,歎息著說,”前天,有個年紀輕輕地女孩子,在那個墓碑前坐了一天,嘴裏念叨著‘你們都走了!他也死了,他死了!’,一直念叨著‘他死了’,我就覺得不對勁。半夜我不放心哪,爬起來去看,大冷的天,人就孤零零地躺在那裏,自殺了!”

老人用手指著夏秋父母墓碑的方向,似乎是哮喘的毛病犯了,老人開始喘了起來。

就如五雷轟頂般,三個人都驚呆了。周鵬身體搖晃了一下,用手扶住身邊的一顆大樹幹,難道自己真的失去她了嗎?自己帶她回來,難道徹頭徹尾地錯了,害了她?自己為什麼要和她鬧別扭?這幾天為什麼不聯係她?為什麼留下她一個人?他恨不得將自己殺掉。

五月則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喬治上前攙扶著老人,欲圖讓他呼吸平緩一些,再問個究竟。

“唉,你們別這樣啊!”老人用勁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救護車過來,把人給救走了。”

“在哪家醫院?”周鵬急切地詢問。

“電話號碼我知道,具體醫院的名字我不知道,這是晚上那個醫生留下來的名片。”

喬治接過電話號碼,三個人開始向外飛奔。

喬治在車上開始詢問那家醫院所在的位置,周鵬坐在車上,隻是覺得車開得慢,不停地催促司機加大馬力。

趕到醫院時,喬治詢問值班護士:

“叫夏秋的病人住在哪個房間?”

護士查遍了所有的記錄,說沒有這個人,後來說,倒是昨天接了一個急診病人,但是沒有名字,是不是說得這個人?

“在哪個房間?”周鵬急切地揪住護士的衣服,帥氣的臉龐因為急切而扭曲。

護士害怕地指著遠處的一間病房,說,”102。”

周鵬鬆開揪著護士衣服的雙手,朝102房間跑去,五月緊緊地跟在後麵,喬治則向院長辦公室跑去。

在病房門口,周鵬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房間裏有兩張病床。

夏秋靜靜地躺在外側一張病床上,眼睛閉著,像是睡著了一樣。幾天沒見她,這一路上周鵬也作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心想她一定憔悴地不成樣子,但此刻見到的她,幾乎比印象中的每一個她都要婉約動人,睡得很沉靜,就像睡在母親懷裏的寶貝,這是她最美的時候。除了安詳,也許白色牆壁和床單反襯得緣故,披散在枕上的一枕黑發更加的黑亮,膚色也被黑發映襯變得更白了。

她沒有事,他對自己說道,生命怎麼可能是這麼美麗安詳地走呢。

周鵬慢慢地伸出手,輕輕地落在她的臉上,驚呆了,怎麼這麼冷,趕緊急切地撫摸她的臉,她的手,她的臂膀,雖然隔著衣服,但是還是感覺到她身體透出來的涼氣,他頓時擔心她已經死了,心裏哆嗦不已。

看向那一動一動的心電圖,和一滴一滴低落的液體,證明她還活著,他的心才又慢慢地放下。

喬治帶著主治醫生和院長已經趕了過來。周氏集團每年都會向醫院捐贈價值不菲的醫療設備,對周鵬,他們不敢小覷。

“怎麼不給她加床被子,怎麼不增加取暖設施?”周鵬對著醫護人員詰責。

醫護人員不知該如何回答,麵麵相覷。

“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周鵬沉沉地問主治醫生,但是眼睛仍然緊盯著夏秋。

主治醫生說,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了,但是因為服藥量過大,藥物在體內還有一定量的殘留,所以病人還處於昏睡狀態,大概醒轉需要一段時間。

“周先生,特護病房已經安排好了。”院長對周鵬恭敬地說。

周鵬上去,將夏秋抱起,感覺輕若鴻翎,心中忍不住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