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深深地朝著妙如風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見他最終安然被屬下帶離包圍，唇邊，卻是浮起一抹淺雅的笑。
棲羽被那個神秘的女人帶至二樓，從窗口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她的臉色，肯宰便慘白了下去，心底浮起濃濃的憂傷。
看著紅盈揮舞著紅綾的雙臂漸漸無力下來，再看著滿堂都是亂箭，到處都是鮮血橫灑的情形，她的心口處湧起一抹難言的沉痛。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若非自己識人不清，又如何會有今天這樣血腥的一幕？
棲羽的心中無比自責，朝著紅盈翩然倒下的身影低聲泣道：“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雙眼再次被淚水模糊，她突然從窗口一躍而下，眸光沉沉地盯著暮飛，恨聲道：“你不是喜歡殺人麼？好，連同我一起殺了罷！”
暮飛的眸光驀地掃向她，飛身躍起，在她即將跌至地麵上之時將她攬在懷中，並躲地層層箭羽，翻身躲至一處偏僻處，眸光幽深地掃了一眼二樓上神色幽然的神秘女子。
“你想死，本王偏偏不讓。”霸道中透著一抹玩味之色，暮飛淡聲說著，隨即掃了一眼滿樓的狼藉，眸光沉沉地掃向門口，低聲喃道，“妙如風，你當真以為本王奈何不了你麼！”
話落，伸手示意弓箭手停止攻擊，而這個時候，整個鳳仙樓所有屬於風昔堂的人都已奄奄一息，更有的已然氣絕。
看著這殘酷的現實，棲羽絲毫都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暮飛掃了一眼她怔然的神情，緩緩鬆開她，自一旁的手下那兒取出一樣東西，遞給她，道：“你所期盼的，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棲羽的眉，驀地緊擰，抬眸，看向暮飛手中提著的那柄銀劍，銀色的劍華如月光般地閃爍著微光，映在暮飛的臉上，越發顯得他的神情冷厲陰寒。
心，被重重地剜了一刀般地劇痛著。
那把劍，是他的！
她還記得，大火當日，是她親手將那把烈火燒不壞的劍遞給他，告訴他以後彼此的感情也要像這把劍一樣，不怕烈焰，不懼寒雪！
棲羽的臉上神情越來越冷。
伸出手，緩緩拂上那銀光冷冽的劍身，仿佛還能從這把劍上感受到屬於他的溫度！
無鋒，我今日，就用命，和這把劍，來替你報仇！
微微咬唇，她的手指突然飛快地握上劍柄，隨即神色極為冷冽地將劍刺得暮飛的肚子。
也不知是她動作太慢，還是暮飛早就有所防備，總之，這一擊，她是半分便宜都沒討著，非但沒把暮飛傷著，反倒被其給死死製住。
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棲羽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越是掙紮，暮飛的眼神就越興奮。
她突然想起自己懷中匕首，掃了一眼被暮飛緊緊捏著的右手，趁早著暮飛望著她了神之際，悄然朋懷中掏出那把事先準備好的匕首，瘋一般地朝著暮飛的胸前刺去。
本以為這下總算可以刺中他，卻未料，他隻是一個輕易的錯骨移位，那柄匕首瞬間便撲了個空，隻將他名貴的袍子給劃破，這使得棲羽無比氣悶自己不會武功這件事。
暮飛掃了一眼胸前破了一道長口子的衣服，眸光沉覺地衝棲書道：“別忘了，你答應本王的事情！”
“地方我已經陪你來過了，咱們的交易也該結束了！”匕首被強行取走，棲羽無比憤怒，卻又暗恨自己無用，明明敵人就在身邊，卻無力報仇！
不管是暮無鋒，還是鳳仙樓的兄弟姐妹們，她都覺得對他們無比愧疚。
“現在暮無鋒已經死了，這是他的劍，劍貼身不離的劍，現在劍在，人卻沒有，隻有一個可能！”暮飛一臉淡定地說著，緩緩坐在一旁那個還算得上整齊的桌子旁。還不忘將棲羽也拉上來，直接當著這滿屋子的死屍，開始準備繼續吃飯。
然而，棲羽卻是沒有任何心情去吃飯的，眸光幽深地掃了一眼暮飛，道：“現在風昔堂也不存在了，我南宮家也沒了，應該再沒任何東西阻攔你登上太子寶座的腳步了吧？”
暮飛微微勾唇，將那柄劍交給棲羽，道：“的確，唯一讓本王不滿意的，便是你這個命中注定會成為天命皇後的女人！”
棲羽嘲弄地笑道：“天命皇後？”
說著，哈哈大笑一番，沉聲道：“倘若做皇後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我做那撈什子皇後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