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夏說完冷笑了聲。沉景明一向自視清高,對這種風言風語都能輕信,說明還有人在推波助瀾。
即使沉景明不說,蘇夏夏也知道是誰,隻是按目前的狀況說來,蘇夏夏並不想提這個人。
而近日能把沉景明灌成這樣,也就吳菁菁才做的出來了!
沉景明並沒有接蘇夏夏的話,隻是輕輕的站起身,朝著房間走去,從裏麵提出蘇夏夏的行李箱。
這算是戰爭結束了嗎?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蘇夏夏一直想逃離的生活,此時機會就擺在眼前,她站起身,毫不猶豫的拉著行李箱就走了。
“等下!”
蘇夏夏本能的轉過身,沉景明隻是淡淡的一句,蘇夏夏都以為是命令。她的嘴角慢慢上揚,這個弧度剛好可以燃起她僅存的希望,然後足以欣喜的看著沉景明。
“這些錢你拿著……”
沉景明的語氣依舊淡然,給蘇夏夏的感覺,就像是打發叫花子的一樣。
蘇夏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停留在最終釋懷的微笑上,隨即慢慢的轉身,拉著箱子走出了大門。
沉景明舉到一半的手又放了下來。蘇夏夏還是和以前一樣倔強,死不服輸!
他是相信她的嗎?
或許是吧!不然那一下巴掌,絕對不會隻用了一半的力氣,但是即使這樣,她的臉還是腫了一半。
這個時間所有的陰差陽錯,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劇本。
沉景明努力了整個青春,賭上蘇夏夏家破人亡。最後,他看到的隻是遍體鱗傷的蘇夏夏,原先意氣風發的她早都變了樣,他依然卯足了勁,像創業時那樣努力,努力的報複她,把她的生活打亂,在她的世界裏橫衝直撞。
他以為他複仇成功了!直到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沉景明等蘇夏夏走了之後,在日記本中這樣寫道:
“我就像是凱旋歸來的將軍,而她便是妓女。她不知道怎麼討我歡心,一直用著笨拙且汙穢的語言和身體奉承著我,我以為她不敢反抗,直到今天她選擇了流浪。原先她的軟弱遷就或許隻是盔甲,我想得到她,她想離開我。今天我無力的吐出一句,你走吧,越遠越好。我是壞人,她不需要懂我的故事。可我終究是個將軍,縱覽天下,但總會犯錯,我錯了嗎?您告訴我,我錯了嗎?或許我不該放走她,最好囚她一輩子。我也是這麼想,可是流浪的人,四海為家啊!”
沉景明顫抖著寫完,還沒來得及合上,便衝到了廁所,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德叔進來的時候,沉景明把最後的汙穢衝了下去,轉身笑著問道:“德叔,我錯了嗎?”
他不止一次的這麼問過自己,但還是想最熟悉的人回答自己。
“我已經老了,但是看的出來,她對你的好,不是三心二意。算不上喜歡,也談不上愛情,但你不也覺得有家的感覺嗎?”
沉景明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這麼多年,難道他最想要的,不就是一個家嗎?
…………
十月了!蘇夏夏裹著單薄的T恤,拉著陪她到處遊蕩過的行李箱,又在深夜看了一次落寞的街頭和三三兩兩的情侶。
他們或許剛從電影院裏出來,蘇夏夏似乎還能聞到他們說話時從口腔中傳來的爆米花味道。蘇夏夏羨慕的看著他們牽著手從自己的身旁走過,帶著同情的眼光看著自己。
蘇夏夏沒有打車,繞過前麵幾條街,就到了中心區了,那裏有很多的酒店,蘇夏夏可以隨便開個房,然後洗個熱水澡,休息個一兩天。直到找到新的工作,她就要把她的行李重新的搬過去,在附近租個房。
蘇夏夏的每個計劃都很完美,她不禁佩服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第二天需要做什麼。
是做一條鹹魚,還是等待翻身。
但是……之前的生活算是做了一場告別了。
十二點零五分,蘇夏夏在之前住過的酒店門口停留了五分鍾,值班的,正是之前的那個前台小姐,她麵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蘇夏夏。
但是蘇夏夏的回應很是木訥,她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進去,還是轉身就走!
這是沉景明旗下的酒店,自己在這裏住了,沉景明不是就輕而易舉的找到自己了嗎?
嗬嗬……他會嗎?蘇夏夏搖了搖頭,提著行李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