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暈眩,讓江如鳶心生警惕。她一把抓住身後柳珠的手,用力捏了捏。
柳珠也察覺出不對,上前一步,將江如鳶扶住。
一旁的江柔依臉上的喜悅蓋都蓋不住,她見江如鳶倒下,便立刻站了起來,嬌聲道:“太子妃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江如鳶頭暈得厲害,隻是好歹還殘留有一絲意識。柳珠見江柔依這麼問,當場便要發作質問她酒的問題,江如鳶立刻拉住了她的衣袖。
她雖頭暈可還能思考,江柔依讓林蝶文下的是春/藥,可她這杯酒明顯是迷藥。
若是林蝶文騙她,定不會換了藥。
她帶了侍女,還拉了一個脾氣火爆的周娥過來陪著。若用迷藥迷暈了陷害人的法子,隻要她讓侍女在側跟著,加之周娥那火爆性子,定不會叫他得逞。
他不是蠢笨之人,不會做這種不討好的事情。
江如鳶低頭想著,不知為何,思緒卻是越來越清明。
她抬頭看了看一旁的林蝶文,立即想清了事情原委。
江柔依此刻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她關切的低下頭,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她突然驚叫一聲:“哎呀,娘娘的臉怎麼這麼燙!方才就瞧著娘娘臉色不好,這可不是病了麼!”
“病了?喲,江國候府還真是一個好地方,太子妃早不病晚不病,喝了一杯戲子遞過來的酒就病了,江柔依,你打量著蒙誰呢!”
周娥的位置就在江如鳶左側,她是一人獨坐一座。她在官夫人中的人緣不好,那些女人礙著她的身份,隻說是她身份尊貴,不敢與之同桌,都遠遠避開了。
故而她開了口,一時也沒人去攔著。
江柔依臉色不好,她又不敢發作,隻好幹笑兩聲:“郡王妃……瞧您說的,也對,許就是這奴才的酒有毛病呢!”
說著,她回頭狠狠瞪了林蝶文一眼,接著也沒敢放鬆,扭頭就叫了侍女過來:“你們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扶著太子妃娘娘去裏間休息!”
她話音才落,一旁等著的幾個的侍女,一擁而上, 拉著江如鳶就要離開。
江如鳶此時已經清醒,隻是臉上還燒著。她死死抓住柳珠的手,做出一副醉酒的樣子,怒吼:“滾開!都是什麼東西竟然趕來拉扯本妃!柳珠,綠銀,你們扶我回去。”
一聽江如鳶要走,周娥也趕緊站了起來。
江柔依見勢不好,立即擋在了江如鳶麵前。她秀眉微蹙,一雙看起來纖弱的手死死纏住了江如鳶,幾乎捏的江如鳶痛叫出聲。
江如鳶沒打算留情,才要開口,不想江柔依卻一下嚎叫出來,那一嗓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花旦在吊嗓。
“姐姐,姐姐你臉色怎麼這麼白,來人啊,來人快去請大夫!”她那尖叫聲掩蓋住了江如鳶的聲音。
江柔依知道,若是這時候強行將柳珠和綠銀調開,定會招人懷疑。
於是她掛著淚痕,朝她們福了一禮:“就勞煩二位姐姐送我姐……太子妃娘娘去裏屋了。”
綠銀深知這些宅內的小把戲,不願讓步。
江如鳶立刻歪在她身上,小聲在她耳邊說:“你應該來過這裏,別擔心,扶我去碧榆園邊上的秋月齋休息。”